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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开始筹备婚礼了？”
孟羽一开始也有点傻眼，但这会已经缓过来了。轻轻地点点头。
“嗯，从老家回来以后，就去了趟他家，结果他们全家都好像很开心，你一言我一语地，事情就定下来了。”
温凉心里清楚，肖家这些年为了肖尧的事情，也不好过。好容易有了个姑娘能让肖尧动了想娶的心思，大家恨不得今天定下来明天就办婚礼。
“那肖尧的妈妈对你好吗？”
对于孟羽来说，婆媳关系才更重要。就算大家都高兴，万一婆婆心里不愉快，只怕以后也要受点委屈。
孟羽想了想，露出笑容。
“肖尧妈妈对我比别人更好。简直好得我都以为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了。”
又想了想，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补充，“说不定肖尧的妈妈是已经做好肖尧这辈子不娶的思想准备了，接过突然峰回路转，所以把我当救世主似的。”
“那就好。”
温凉忧心忡忡地问了许多问题，最终才放下心来。
看来肖尧之前出得事情虽然有挺严重的影响，但孟羽也算因此因祸得福。肖家人都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生怕把她得罪了。
想明白了这点，温凉才能专心地帮孟羽参考婚礼用品。
其实，真正需要孟羽操心的事情并不多，肖尧妈妈一把罩，大多数事情都已经搞定了。
但是毕竟是婚礼，她很贴心地把选婚纱、婚鞋和喜糖等小事情放权给了孟羽。希望这个小姑娘能有一个喜欢的婚礼。
“哎，他妈妈还挺贴心的嘛。有这样的婆婆，也算是运气好了。”
“有您这样的婆婆，孟小姐嫁进来肯定是很幸福的了。”
同一时间，肖尧妈妈面前的女管家也在感慨。
这位女管家不是肖家的管家，是肖尧妈妈自己的管家，结婚的时候从娘家带来的、一直跟在身边。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经是肖尧妈妈无比信任的人了。现在办婚礼这么繁琐的事情，女管家当然当仁不让地要陪着肖尧妈妈。
即使被人夸奖了，肖尧妈妈脸上的笑意却只是浅浅淡淡的。
“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会有什么恶婆婆。就算不喜欢，也不过是冷落罢了，还能放在脸上表现出来，给家族蒙羞吗？”
女管家笑道，“非打即骂的恶婆婆是少见，但像您这么贴心的婆婆，也不常有啊。想着让孟羽小姐轻松，就把繁琐的事情都接过来了。又怕她觉得在自己的婚礼上没有发言权，受了委屈，那些可以按照自己心意选的东西，又一点都不插手。这么贴心的婆婆，哪里去找。”
女管家这会可不是在拍马屁，而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认为的。
肖家虽然算不上什么顶级豪门，但在京城里也是有几分薄面的。这么大的一场婚礼，势必是要家族帮忙操办的，不然哪里弄不好，都会让人笑话。
肖尧的妈妈肯为了照顾孟羽的心情，让她自己挑选喜糖之类的小物件，其实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婚纱婚鞋不谈，这些本来就是要按照新人的选择来的。
但是其他的那些小事情，大到婚礼的装饰，小到宾客上门之后带走的伴手礼，都是很有讲究的。太重太薄都不行。孟羽按照自己的喜好选完，肖尧的妈妈还得看过之后再做斟酌调整。这一来一往的，花费的时间可就多了，许多小细节，也需要人为地调整。
所以女管家觉得，自家小姐真是再难得没有的婆婆了。
肖尧妈妈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带过，“人家好好的姑娘嫁到我们家来，总要对别人孩子好一点。”
说完，她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有些事情，就算是再信任再亲近的人，都不能透露分毫的。
她的儿子……
罢了，都是造孽。儿子以后会怎么样，早已由不得她了。她能做的，不过是对这个姑娘好一点，万一她能生下个一儿半女，这一辈子，肖家也不会亏了她。
其实，女管家还是多虑了。
孟羽虽然不是世家出身，也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但是她身边有温凉啊。
温凉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跟随父母参加过的婚礼不知凡几，虽然自己只是领了证，还没有真正操办过一场婚礼，但基本的审美能力还是有的。
在温凉的建议下，孟羽选出来的东西，既符合她自己的心意，又一点都不没有不符合身份，倒让肖尧的妈妈更加满意了一点。
再忙忙碌碌的筹备工作中，日子飞速地遛过。很快，就进入了深冬。
孟羽的婚礼就定在了一月份。新年伊始，按照京城往年的气候看，又会是大雪纷飞的时节，虽然天气冷了点，但是有个好兆头。
更何况，肖家办婚礼，自然是定在最顶级的酒店。来往的人也都非富即贵，车来车往的，没人把那点子冷意放在眼里。
“凉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京城的冬天，每到十二月份，就会开始飘雪。温凉坐在暖和的室内，手里捧着热气飘飘的红茶，看着外面。
店门突然被推开，孟羽轻巧地走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小跑到温凉面前。
“没关系的，我也才刚到。”
今天是孟羽最后一次试穿婚纱。之前早就已经看好了样式，量好身材，让设计师定做去了。花费了一个多月，直到现在才送来，如果这次试穿没什么需要调整的，那婚纱就算定下来了。
“快去换衣服吧。”
婚纱裙摆很大，孟羽一个人穿上都很吃力，还得有人帮忙才行。好在她们选的婚纱店在京城都有名，服务很是周到。好几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围着孟羽上上下下，仔细地打点好一切。
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孟羽缓缓转过身来。
精巧的一字肩领子显得她的肩颈小巧而精致。白皙而修长的脖颈上被衬托得愈发修长温婉。
裙摆上缀满了洁白浑圆、大小均等的珍珠，衬托得孟羽柔和而大方。
孟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虽然婚纱的风格很是温婉，但是她的眉眼间就能看出，并不是温柔似水的类型。因此，为了起到平衡作用，设计师没有帮她做出繁复的发型，而是将头发干净利落地盘起，只挑出两绺，用卷发棒卷过后自然地垂在两边。
这样大气的发型和妆容，很好地中和了太过小女人味的婚纱，让孟羽看上去显得高贵而典雅。一点小家子气都没有。
“怎、怎么样？”
虽然款式是早已选定的，之前也曾经试穿过，但毕竟不如今天正式，从婚纱、发型到妆容，都是完全按照婚礼当天的样子准备的。孟羽一时间也有些惴惴的。
见孟羽看过来，温凉收起惊叹的目光，神情严肃。
“这下不好了。”
孟羽看见温凉的表情，就觉得不太对。现在心里更是一个咯噔。
“怎、怎么不好了？”
因为婚纱裙摆很大，她是站在试装的台子上，拉上帘子，由工作人员帮助穿上婚纱的。等帘子拉开，就直接面对着温凉了。因此，从试穿到现在，她还没见过自己的样子。
此刻她努力想转身，去看身后的镜子。
温凉依旧保持着严肃脸，“你这么美，我觉得彩礼钱收少了，便宜肖尧了。”
“啊？”
孟羽今天的反应格外迟钝，眨了眨眼睛看着温凉。
直到旁边帮忙换装的小姑娘忍不住捂嘴偷偷笑起来，她才反应过来温凉的意思。
“你！你吓死我了！”
她红着脸瞪了温凉一眼。
要换成平常，她早就不依不饶地伸爪子挠过去了，但此刻身上穿着洁白完美的婚纱，脚下还踩着精致的细高跟，孟羽居然不太敢动弹。只好站在原地狠狠地蹬温凉。
“咳……好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让她自己也看看吧。”
旁边立刻走上来一个女孩，伸手扶住孟羽的胳膊，帮她稳定住身形。
另外有人按了个按钮，孟羽脚下圆形的试装台缓缓转动起来，让孟羽能够直观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
“我天！”
尽管已经从温凉的话语里知道这套衣服没什么大问题了，但第一次看见镜子里那个落落大方、温婉典雅的女生，孟羽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的天啊。这还是我吗？结婚的时候肖尧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温凉听得一头黑线。
“他不认得你正好，那我就勉强把你带回家吧。反正你这么好看，我也不吃亏。”
“你想得倒是美。”
清亮的男声从温凉身后传来。
她侧头看去，肖尧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婚纱店。
目光灼灼地从镜子中看着孟羽，肖尧的嘴角逐渐上扬。
看他这副蠢样，温凉难得好心情地没打算跟他斗嘴。撇了撇嘴，没说话。
反倒是孟羽从镜子里看到肖尧，慌乱了一下。
“你、你怎么来啦？不是说好我自己来的吗？”
“她都能来陪你，我当然也要来。”
“可、可是，这样就没有惊喜了啊。”
孟羽心里有些失落。
刚刚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一向活的没什么女人味的孟羽真的小小的被自己惊艳到了。随即，她又想着肖尧如果看到这样的自己……
正好这家伙今天有事，没来陪自己。就当是个惊喜好了。说不定婚礼当天，能看见他吃惊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