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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9.第1089章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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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云溪苦笑一声:“若是没人知道也就罢了,若是有人知道的话,那就真真儿的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旁人只怕是觉得这就是她设的一场局罢了。

    只是略微一犹豫,她便是道:“你回去之后,将这个事儿说给墩儿听罢。至于墩儿怎么想,只看墩儿自己的意思罢。”

    福井自然是大吃一惊,更是由于非常:“可是皇上那头——”

    “皇上那头自然有我去解释。你照做就是。”杨云溪断然言道,而后叹了一口气:“不过不管太子反应如何,你都需一字不漏的禀告给我。”

    福井这头离去,那头杨云溪也没再将这个事情怎么放在心上,仍是继续去忙李太后的丧事。

    作为一国太后,如今国库也不是那么吃紧,所以丧事自然是办得十分隆重。停灵七七四十九日自也是再寻常不过,光是高僧念经做法事,便是就快比得上先皇当初的规模了。

    关于李太后的陪葬之物,朱礼倒是十分舍得:李太后生前喜爱之物尽数陪葬便是不提了,许多国库中的珍宝也是被朱礼拿了出来。不过这些却也比不上最后朱礼放如李太后棺中的一个锦囊。

    除了杨云溪知道锦囊里装的是什么之外,别人却是再不知道的。

    锦囊里装的,是朱启的一捧骨灰。

    其实朱礼是最了解李太后的:再多珍宝也比不上朱启在李太后心中的地位。他知道李太后最耿耿于怀,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如今他将这一捧朱启的骨灰放入李太后的棺椁之中,想来李太后也终于是可以瞑目了。

    只是不知李太后知道了瑞生那孩子不是朱启血脉的时候,又会是如何作想。

    杨云溪不知道,却也是没多想。横竖纵然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却也只是之前九日命妇****吊唁跪灵罢了,从第十日起,便是除了早晚跪拜之外,也不必时刻守着。

    朱礼纵然悲痛,却也是有限——毕竟他也是早早就知道了李太后的身子情况,所以也不觉得突兀,心中更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杨云溪看朱礼打点起了精神去处置政务,倒是也松了一口气。

    李太后突然亡故,十王自然也是要守孝的。杨云溪将这个情况与阿幼朵说了一说。

    阿幼朵纵然着急,却也是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道:“那可否先能动身去苗疆?到时候孝期一满,便是在苗疆成亲……不然天长日久的,只恐怕生出什么变故来。”

    杨云溪琢磨了一下,觉得如此也没什么不可,便是索性做主答应了阿幼朵。

    夜里她将这事儿与朱礼一说,朱礼倒是也没什么意见,当即便是应允了。同时朱礼道:“此番也可叫刘恩前去。等孝期一到,也可叫刘恩替我看着他们成亲,毕竟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不用点心。”

    杨云溪听了这话倒是愣了一愣神。也不是为了亲事的安排,而是朱礼叫刘恩跟着一同前去的打算。

    微微的皱了皱眉,杨云溪低声提醒朱礼:“前朝之所以衰败,却也是和宦官干政有着莫大的干系。所以本朝历来便是打压宦党,绝不许他们干政。”

    刘恩虽说是朱礼的伴当,品行也是绝对可以信任,而办事儿的能力也是极好。可是却是有一点最致命的:刘恩他是宦官。

    若是朱礼真让刘恩去办这个差事,那么只怕朝里的大臣便是要闹翻天了。

    杨云溪忧心忡忡的看着朱礼,朱礼却似乎是并不怎么往心里去,最后只听得他道:“嗯,我心里有数。刘恩他……办事儿可靠。”叹了一口气,他似又是有些感慨:“前朝衰败,纵然是宦官作乱的缘故。却也是做皇帝的用人不当的缘故,若是人用得好了,自然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变故。”

    朱礼一副心意已定的样子,倒是让杨云溪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他了。

    最终,她干脆也不去劝他,只是这般问了一句:“那大臣们反对又如何?”

    “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朱礼笑了一笑,眼眸低垂遮掩住了眼底的坚定,只是慢慢悠悠道:“至于那些大臣们,等到刘恩都到了苗疆,他们知道又如何?反对又能怎么样?刘恩用的人也不是衙门上的,他们就算想刁难刘恩,也难。”

    杨云溪听着朱礼的意思,暗自有些心惊。不过再详细她却也是没问,只是有些诧异道:“你为何如此想要用刘恩,可有什么缘故?”

    朱礼摇摇头,却是否认了其中有什么特别的缘故,最后只是模棱两可道:“有些人才,就这么弃之不用却是可惜了。况且有的时候,宦官这种从小在宫中培养出来的人,也是比起别的更忠心些。”

    杨云溪不知朱礼到底为何这样想,不过朱礼真的下定了决心,她也是无法反驳和反对,最终只能是:“你若是想好了,便是定要三思而后。”千万慎重,莫要走了前朝的老路才是。

    只是后半句话,她却是并不曾直白说出口。不过她说与不说,想来朱礼却都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的。

    最后她又提起了墩儿的事儿,并且犹豫一番之后,低声言道:“墩儿的性子,似乎是有些太过偏激了。我仔细问了福井,福井说他忽然对惠妃怨怼,应是因了初一早上的事儿。”

    她将那日的事儿仔细说了一遍,末了看着朱礼打趣了一句:“说起来,罪魁祸首却是你。”因为这个话题太过沉闷,所以这般打趣一句,倒是显得气氛让人好受了不少。

    朱礼领会她的苦心,却是微微一笑:“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却是不能怪我。徐熏她……”

    朱礼并无将责任推给徐熏的意思,所以便是住了口。最后又摇头:“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因为墩儿性子太过偏激,不够宽容大度罢了。他这样的性子,将来难当大任。所以只怕得费些心思。“

    而且若是将来……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朱礼猛然压了下去。墩儿还小,自然也能将性子扭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