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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这个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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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玉芳心里这个气恼,她看定宝珠不敢当着着邱娴芝的面乱说话,心里拿定这主意,就算赵纪荣不在,她也是有恃无恐。

    大不了把这事闹大了还好,说不定大爷就出来见她了,她有好一段日子没见着赵纪荣,心里没底,她就是要见一见,才能安得下心。

    她今天一大早来闹事,其实就是为了要逼赵纪荣出来,再说宝珠又没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到时候,自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说些好听儿的话,赵纪荣还不是得乖乖地来哄她开心?

    你邱娴芝老都老了,还能有多大的能耐!

    想到这些,苗玉芳也懒得耽误时间,朝邱娴芝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屋里的丫头不懂矩规,回头我会好好儿教导她,可这杜小九是大姐手下的丫头,别的不说,今儿早上还冲我使威风,有丫头那么和主子说话的吗?瞧瞧,居然还敢拿扫帚来打主子!大姐,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丫头,下人们都看着呢,你不能宠着丫头,反坏了门风!”

    “我这话还没问呢,你犯不着这么着急,宝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好儿说清楚,凡事有我给你作主!”邱娴芝可是个聪明人,宝珠刚走进仁益堂时她便看见宝珠满脸都是伤痕,连颈项上都是青一片紫一片。

    这显然是受了许久的虐待,只要自己承诺给宝珠作主,这丫头还能不说实话?只要抓着苗玉芳的软肋,自己就此趁机打发了她,再不给她翻身的机会。

    此时的苗玉芳原指望着有大爷赵纪荣给她撑腰,她心里只顾着要找杜小九的麻烦,却把宝珠身上的伤给忘记了。

    宝珠万分悲苦,想起最近这几日受的折磨,眼泪又似断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大奶奶,我把实情都告诉你,你可一定要给我作主呀!”

    她按杜小九的吩咐,拉开自己衣领给邱娴芝看,“这些伤都是大姨奶奶打的,她说我要是敢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她就要把我活活打死!”

    “胡说,你个小骚蹄子,你自己弄出来一身的伤,在那儿乱咬什么舌头呢?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可真不轻饶你了,都怪我平时对你们这些下人太放纵,个个都想骑到我头上去,这还让人活不呀!”苗玉芳插嘴大骂起来,不让宝珠再有机会张口说话。

    “你别急,让宝珠把话说完,我还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邱娴芝似乎也察觉出了这其中大有文章,看苗玉芳情急的模样,只怕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大姐,你别听这小蹄子瞎说,都是没有的事!”苗玉芳急忙道。

    “既是没有的事,你着什么急?宝珠,你说!”邱娴芝大声喝道。

    得了邱娴芝的吩咐,宝珠壮着胆子将那天在城外观音庙的事述说了一遍,然后将昨晚自己想要寻死,后被杜小九发现救下的事也说了。

    她只求活命,不敢隐瞒,将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清楚楚,听得仁益堂上众人惊讶万分,瞠目结舌,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而诡异起来。

    熟知内情的几个丫头都在心里暗自惴惴,这大爷还病着呢,大姨奶奶就在外面偷人了,万一这事要是被大爷知道,大爷还不被活活气死?

    但凡是个男人,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

    苗玉芳也没料到宝珠居然将那事供了出来,她只恨自己今天抽了什么风,就为了和杜小九赌这么一口气,竟然自己找上邱娴芝的门来受这当众的羞辱。

    她气不可遏,扑上去,伸出锋利的指甲便要去抓宝珠的脸,“你个骚蹄子,你受了谁的指使,在这儿害我,污我清白!你们都是一伙的,都看我不顺眼,想把我处治了!我要见大爷,我要大爷来给我作主!”

    两旁丫头急忙上前将苗玉芳架住,“大姨奶奶,你先消消气,大奶奶还没发话呢!”

    邱娴芝待苗玉芳闹完了,折腾累了,这才平声静气地问道,“宝珠,你说大姨奶奶在观音庙里偷人,可有证据?”

    “大奶奶,我有证据,那人出庙的时候,轿夫们可都见过的,庙祝也认得那人,只是那人眼下只怕已不在徽州了。”宝珠垂下头,她想起自己手里还捏着一颗玉坠子,急忙拿了出来,“大奶奶,这是我从那房里捡来的,这个就是证据!”

    “拿上来!”见有证据,邱娴芝这才正儿八经地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口说无凭都是毫无用处,最重要的是要有人证物证!

    她看苗玉芳确实是早就不顺眼了,整天就知道哄着大爷大把地花银子,对下人丫头们又刻薄,闹得整个赵府鸡飞狗跳,只苦于大爷身子还健硕时一直宠着那姨娘,她就是想开拨苗玉芳也没有机会。

    眼下大爷病重卧床,凡事都是自己当家作主,下人们也都服管,偏偏苗玉芳自己找上门来,还被人捡着了证据,这可真是妙极啊妙极!

    一旁秋桐急忙将宝珠手里的翡翠玉坠子接过来,递给邱娴芝过目。

    邱娴芝捏起那块扇形坠子仔细察看,这坠子的确是男人用的物件,虽然雕得个小,但外形大气豪放,上面还刻了一个略草的“喜”字,她细细看着,“宝珠,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听那天大姨奶奶叫的,好像是叫钱喜来。”宝珠一句假话也不敢说,如实回禀。

    “苗玉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邱娴芝冷笑了一声。

    看见宝珠拿出那枚玉坠子来,苗芳芳心里一惊,那天钱喜来脱衣服的时候,她还摸过那枚玉坠子,心想这翡翠坠子真是通透,只怕价值不菲。

    当时,她原想顺手扯下来,当作定情留念,谁想当时被宝珠推门撞了进去,她心里一慌,就把坠子落下了,现在反倒成了被人指证的证据。

    真是悔不该自己当初起了那么点贪心,现在反成了绊倒自己的石头!

    她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颤,只好厚着脸皮撒泼耍赖,“我没什么话说,反正你早就恨不得赶我走了,我不服,我要大爷来给我作主,我要见大爷!”

    苗玉芳说着,叫嚷着,站起身便要往后堂去,被两个丫头拼命拦住,“大姨奶奶,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