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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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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之间,说一次就够了,说多了那是套交情,而心却在身体里,无时无刻不在,千变万化,不可名状,所以心情这一篇章,时间比友情要长,歌曲也更多。

    《追梦赤子心》讲梦想和坚持,《风之诗》讲宁静和心境,《随便约炮会被炸伤》讲自嘲和娱乐,《岁月神偷》讲珍惜时光,《如果还有明天》讲爱惜自己。

    当乔雅丹唱完最后一句“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之后,转动的齿轮带着她和蓝小溪交错而过,蓝小溪拿起麦克风,径直唱了一首新歌。

    “……

    我知道你很难过

    爱一个人需要缘份

    你何苦让自己越陷越深

    别傻得用你的天真

    ……”

    《我知道你很难过》是蔡依林的成名曲,也是让她展示唱功,证明自己“会唱歌”的一首歌,蓝小溪音质好,音域宽,音色佳,可塑性和适用性很广,能唱很多的歌,但她才19岁,阅历不够,很多深情的慢歌唱不出味道,加上之前一直以叛逆的外形示人,也不好去唱小清新,这首以旁观者角度讲失恋的歌,清新和伤情交织,不那么清新,也不那么成熟,是少有适合她唱的慢歌,同时有蔡依林的蓝本在前,唱过《看我72变》之后再唱这首歌,风险很小。

    失恋之后,心情失落,自然感到孤单了,所以在蓝小溪之后,乔雅丹唱的是刘若英的《一辈子孤单》,最近一段时间,网络上关于她和许可争夺方晓失败,黯然离开queen乐团的传言铺天盖地。所以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很多感性的粉丝心生戚戚,为她洒了一把伤心泪……

    到了施丽琳,她唱了林晓培的《烦》,讲述恋人之间的摩擦和烦恼,这是一首摇滚歌。里面女性意识比较强,很适合她豪气女汉子的形象。

    最后到了许可那边,她唱了王菲的《浮躁》,这是一首非常另类的歌,由窦唯+王菲+张亚东联手打造,全部歌词就22个字,剩下全是无意义的哼唱,用来讲述大学里无聊又无趣,烦躁又浮躁的心情。

    大学生住在象牙塔里。上有父母资助,内有老师照顾,外有围墙保护,和纷繁复杂社会若即若离,衣食无忧,竞争不大,除非遇到生老病死这样的不测之祸,否则过着的日子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平淡安逸。风花雪月。

    再无聊不过看毛片……

    再伤心不过被人甩了……

    再孤单不过没有恋人……

    再烦恼不过恋人的争执……

    再浮躁不过9月开学的时节……

    等许可唱完之后,方晓用手一撑。从舞台上站了起来,说道:“心情也唱的差不多了,咱们来个总结吧。”

    “……

    矛盾,虚伪,贪婪,欺骗

    幻想。疑惑,简单,善变

    好强,无奈,孤独。脆弱

    忍让,气愤,复杂,讨厌

    嫉妒,阴险,争夺,埋怨

    ……”

    心情的最后一首歌,方晓最后选了窦唯的《高等动物》,这是一首和《浮躁》一样虚无而又感性的歌曲,基本上把所有一切心情都写进去了,就像随口吐出来的烟圈,无形无状,弥漫飘荡,毫无意义,只是一种状态,如果你寂寞,那它也寂寞,如果你无聊,那它也无聊,如果你愤怒,拿它也愤怒,如果你迷茫,那它也迷茫……

    “方晓真是个奇葩,同样是摇滚,刚才热血奋斗,现在又变成了迷幻前卫,而且玩的还挺溜。”

    “这首歌我喜欢,今晚的最爱。”

    “你之前不是说喜欢《希望》吗?”

    “我喜欢那首歌的歌词,这首歌我喜欢它表达出来的感觉,《高等动物》,嘿,高等动物,你看大屏幕上那一张张扭曲的脸,多带感!”

    “这首歌有点冷眼俯瞰世人的感觉,或许是方晓真实想法的作品,像他这样的奇才,即使表现的很谦逊,内心深处应该看不起普通人。”

    “也许吧,他的曲风非常混乱,完全没有套路,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说《追梦赤子心》和普通观众喜欢和习惯听的流行乐隔了一条街的话,《高等动物》就隔了十重山的距离,不少观众听了没几句,就露出无所适从的表情,它的旋律非常好听,但歌词和唱法很另类,许可的《浮躁》虽然也很另类,但声音很亮,听着悦耳,而方晓这首歌把声音降的很低,有一种郁闷压抑的感觉,听着难受,让人心头沉重。

    “……

    幸福在哪里

    幸福在哪里

    ……”

    从友情开始,不管谁在唱歌,不管有没有事做,f&q所有人都一直呆在舞台上,这是在映照大学中不离不弃的群居生活,当方晓用一种仿佛磕了药一样神经质的吟唱搞定《高等动物》之后,重新坐了下来,施丽琳则站起来,走上了主舞台。

    “幸福有很多种,每个人对幸福的感觉也不一样,幸福在哪里?谁也说不清,但对我来说,幸福就是回家,吃妈妈做的饭,听爸爸的唠叨,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唱亲情的歌。”

    她转了半圈,换了个方向,指着坐在第一排的一对中年夫妻,说道:“老爸,你天天就知道喝酒应酬打麻将,小时候还经常修理我,所以我要唱歌给妈妈听,你不许生气。”

    大屏幕上切换到直播镜头,施爸爸和施妈妈手握着手,一个尴尬的大笑,一个得意的微笑,温馨的场面惹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肯定是《妈妈我不听话》,老公快开手机录。”

    “没电了啊,你非要录视频,用电特别快。”

    “叫你带充电宝你不带!”

    不过施丽琳唱的并不是那首流传甚广的《妈妈我不听话》,而是一首新歌。

    “……

    两斤蒜头两块一

    马铃薯卖块七

    再给我辣椒和一只鸡

    我的孩子很爱吃咖哩

    一二三四五六七

    茶醋油盐米

    炒一碟菜油要放几滴

    煮一顿饭要用多少心

    ……”

    这首《妈妈的爱有多少斤》旋律简单,配乐也简单。只有方晓的吉他伴奏,歌词同样简单,用白描的方式叙述一个妈妈买菜做饭的过程,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真情告白,但亲情和爱情不同。爱情是美丽的雪莲花,亲情是朴素的白米饭,越简单越动人。

    “晶姐,阿琳唱的好不好?感不感动?”

    “好什么呀!连价格都写错了,哪有一块七毛钱的马铃薯,这丫头懒得要命,就没去过几次菜市场,饭都不会烧。”

    “不好你还笑的像一朵花一样。”

    “等会你家洁心唱歌的时候,我看你笑不笑!毕竟是自家女儿。唱什么都好。”

    施丽琳唱完歌曲,对妈妈挥了挥手,然后双手握拳,前后摆动,像小孩一样蹦了几下,带着促狭的笑容说道:“老爸,我逗你的,下面唱一首歌给你听。”

    施爸爸先扭头对施妈妈说了一句话。然后对着摄影机摆手,笑的极为欣慰。

    “……

    忘不了深夜为我亮的最后一盏灯

    那是颗照耀我专属的心

    多少次送我独自离开红红着眼睛

    转过身头发渐白的背影

    蓝蓝的天下面小小的我

    用心大声的唱你最爱的歌

    ……”

    施丽琳音域很宽。高音不错,所以宝叔在编曲的时候,把这首《爸爸》改成了大气抒情歌,没有王筝那么清新,但更适合大场面,这种舒展而又高昂的曲风非常讨观众喜欢。加上父母坐在台下,施丽琳真情流露,唱起来荡气回肠,余韵悠长,一曲结束。掌声大作,把《追梦赤子心》之后温吞水一样的气氛又调动了起来,给她自己也加分不少。

    “谢谢大家,希望爸爸妈妈永远健康快乐。”施丽琳向父母致意之后,又说道:“也希望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幸福安康。”

    沈山博看着走上舞台的许可,略一犹豫,然后侧头问周秀曼:“阿珂要唱什么歌?”

    “她没告诉我。”周秀曼面色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说道:“我问了方晓,说是要唱给妈妈的歌。”

    沈山博无声的叹了口气。

    “八年前的今天,我妈妈走了。”许可双手捧着麦克风,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很想念她。”

    她回头对乔雅丹点了点头,乔雅丹开始弹钢琴,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老照片,照片上还是小孩子的许可和一个穿裙子的长发女子站在山坡上,只有背景,看不到容貌。

    “……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虽然已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着风

    随你说说心里的梦

    ……”

    这是张学友献给父亲的歌,被方晓借来给了许可,当她唱到“喜怒哀乐依然围绕,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的时候,泪光隐隐,声音微颤,沈山博弯腰坐起,用双手抹了一把脸,然后低头盯着地面,不去看舞台,周秀曼把手放在他背上,轻拍安慰。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间憾事,《想和你去吹吹风》旋律动听,歌词内敛朦胧,诉说思念之情,伤感不伤心,失落不落寞,并不属于催泪神曲,但许可气质外放,一直以坚强干练的形象示人,此时忽然露出柔弱的一面,声音中的颤音给人一种她整颗心都在颤动的假象,情绪冲击力非常强,催下了很多人不争气的泪水。

    许可唱完之后,并没有说或者做任何向妈妈致敬的话和动作,只停了短短一小会,就说道:“我也要唱一首歌给爸爸听,虽然他不是个好爸爸,但他一直在努力做个好爸爸,我爱他。”

    直到前奏响起,沈山博都低着头没动,周秀曼碰了他两下之后,他又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看着舞台上一直面向他这边的许可。

    “……

    云是无声的风是沉默的

    路是不语的你是安静的

    手是粗糙的脚是疲惫的

    头发是零乱的你还是安静的

    ……”

    当许可唱到“就算引来整个世界目光,在我的心中你还依然是我所依靠的地方”,沈山博含糊的嘟囔了一句话,周秀曼没听清,侧身问道:“什么?”

    “我要揍方晓那小子!”

    “因为他让你哭了?”

    “因为大屏幕上没有我。”

    周秀曼抬头一看。确实,大屏幕上什么都没有,没有视频,没有照片,只有一排排的字幕,她微微一笑——沈山博要公开和许可的关系,这是决心要和原配李家决裂了……

    “许可她老爸什么来头?搞这么神秘,连个照片都没有。”

    “不知道,要我说这也太不应该了。女儿开演唱会,做父亲的居然不露面。”

    “就是啊,而且还是特意唱给他听的。”

    许可唱完之后,看着沈山博这边,说道:“我希望老爸多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要紧。”

    “有这么个出色又孝顺的女儿,老沈今晚估计会有个好心情。”

    “要是儿子。他估计更开心。”

    “你错了啊怀远,女儿是小棉袄。贴心不说,还能拉回来个金龟婿做半个儿子,我看方晓可比老沈的那三个公子有前途多了。”

    “那倒是,可惜啊,你我的女儿都太小,要不然也可以争一争。”

    “有你这么做老爸的吗?晴君才几岁?你就算计着拿去当联姻工具。要是被她知道了,一定打的你满头包。”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跟你说啊,前几天我听她和朵朵打电话,两人讨价还价。算计着怎么互相帮忙,然后从徒弟变成师娘,笑死我了。”

    “还有这种事?”

    许可之后是乔雅丹,她唱了给妈妈的《天之大》,这也是一首非常大气的抒情歌。

    queen乐团里嗓音最好的是蓝小溪,但综合实力最强的是乔雅丹,音色比施丽琳好,音质比许可好,音域比麦洁心好,唱功比蓝小溪好,全方位无死角,又有个人特色,同样是大气抒情歌,她唱《天之大》和施丽琳的《爸爸》完全不同,更平缓更柔和,情绪一层一层的堆积,然后一层一层的释放,仿佛一杯极品白酒,看起来稠厚,闻起来醇香,喝起来绵柔,每一滴都动人。

    “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赋,这么好的唱功,这么好的形象,却要去当什么老师!”

    “也许真的是被许可赶走的?”

    和友谊歌一样,方晓和每个人随意的聊了聊,然后就弄出来一堆父母歌,让她们自己选,施丽琳、许可还有麦洁心唱的歌,都是自己选的,保密,留着给父母惊喜,而这首《天之大》则是乔雅丹妈妈亲自挑选的,乔雅丹自己很想唱《妈妈的吻》,但被她妈妈坚决的否掉了——乔雅丹家在偏远的山区,父母的心很敏感,觉得歌词太老土了,会给已经是大明星的女儿丢脸。

    在乔雅丹演唱的时候,乔妈妈一直在用手绢擦眼泪,当然是欣慰的泪水,而乔爸爸则有点坐立不安,他是继父,虽然从没亏欠过乔雅丹,乔雅丹也一直很听话很孝顺,但她很倔强,十几年来,从没当面叫过他“爸爸”。

    “有一个人,他尽最大的努力照顾了我18年,我从没叫过他爸。”乔雅丹沉默片刻,用家乡语说道:“今天我要唱一首歌给他听,爸,谢谢你,请原谅我这么多年的不懂事。”

    “……

    你沉默的爱,总是无言地给背着我

    我始终明白,却不停挥霍而忘了说

    也许是彆扭的心作怪

    也许是倔强的口难开

    于是我们都失去表情

    但时间依然未能因此停止转动

    ……”

    乔爸爸劳作多年,风霜侵蚀,容颜沧桑,皱纹仿佛干涸的池塘,沟壑纵横,在歌声中,他微仰着头,一会用左手摸下巴,一会用右手摸下巴,最后眼眶还是红了,湿润了眼角的沟壑。

    “唉……虽然我很感动,但是怎么感觉这演唱会越来越沉重了,你看观众,一片沉默,没有刚才那么兴奋了。”

    “流行音乐讲究轻装上阵,及时行乐,亲情太重了,它装不动,今晚我们是来high的,不是来看伦理剧的,这种歌,应该在电视选秀里唱。”

    “希望等会的爱情,能重新high起来。”

    “我觉得吧,方晓有可能是故意的,从《追梦赤子心》开始,歌曲主题就偏沉重了,伤心、孤单、烦恼等等,现在表面唱的是亲情,其实说的是责任,大学毕业了,工作了,赚钱了,赡养父母的责任也要担负起来了。”

    “也是,难怪他要最先唱《追梦赤子心》,然后才去搞别的,就像他说的,先给观众加点油。”

    乔雅丹之后是麦洁心,她只选了一首歌,把父母都包涵进去了。

    “……

    爸爸谢谢你我的依靠就是你

    让我无忧无虑哪怕路上多崎岖

    妈妈谢谢你我的希望来自你

    教我追求真理照顾我寸步不离

    ……”

    本来麦洁心要和姐姐麦清心一起来唱《爸妈谢谢你》,但麦清心并没有声乐基础,工作又忙,根本没时间来排练,最后只好她单独上了,这首歌词曲优美,悦耳动听,一扫刚才的沉重,麦家夫妻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男的儒雅,女的优雅,坐在那四平八稳,气质出尘,养眼的很,观众心情也随之好转,因此唱完之后,掌声非常给力。

    麦洁心之后是蓝小溪,她一如往常,上来什么话都不说,就开始唱歌,大屏幕上则给出了两个空荡荡的椅子。

    “……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未完待续。。)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