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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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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晚今天心情很差,除了找元夫人,还得去楚家,还得应付钱氏和代国公府,实在没心情给人治病,便摇头道,“我今儿不是来治病的,我是来找元夫人的。”

    伍承想到少爷颓废绝望的眼神,鼻子一酸,跪下便道,“请秦姑娘救救我家少爷!”

    知晚要去拉他起来,可是她一个大家闺秀又在人家府门前,不能不顾礼节,便停了手,“你先起来吧,我都没见过你家少爷,如何给他治病,等我看过了再说吧,另外,我在赵家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伍承当即就答应了,连连点头,发誓一个字不说出去,虽然他不明白为的是什么,其实他没跟桓夫人说过知晚的事,他知道桓府不会送少爷去历州的,说了也是白说。

    门口守着的小厮见伍承给知晚跪下了,微微诧异,伍承可是少爷身边的红人啊,端茶递水比丫鬟还受用,在府里连夫人身边的丫鬟见了他都会给三分笑脸,没想到他会在大门前给个不知来历的姑娘跪下,还求她救少爷,有没有搞错啊,她是大夫吗?

    不过伍承都跪下了,小厮不敢慢待了,请知晚进府等候,伍承也请她进去,知晚便跟去了,叮嘱伍承几句,大体就是桓府少爷的病,她没一定的把握治,一会儿先替他搭个脉再说,伍承一一应下。

    很快的,就有丫鬟来请知晚了,一个劲的请罪,大体就是府里事忙,夫人没空招呼,才会慢待了她,知晚知道,这是怕她真跟越郡王有什么瓜葛,怕她告状,给桓府带来祸事呢。

    丫鬟请知晚去内院,迈步进屋,才饶过花鸟山水屏风,知晚就听到一个夫人的哭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真去了,往后的日子叫我怎么过?”

    再就是劝慰声,“听元皓说,容大少爷就是大越第一村姑给治好的,你没派人去寻吗?总是三分希望。”

    “前儿听说了容府少爷的事,我派人去寻了,孜儿以为我是骗他的,昨儿夜里他找丫鬟要了蜡烛,说是要看书,谁想夜里他就放了火,幸好下人不敢睡,否则我……。”

    回应她的是一声叹息,还有依依哦哦的笑声。

    伍承就站在知晚的身后,祈求的看着她,夫人都派人去寻她了,既然人都来了,就帮少爷整治一番吧。

    知晚迈步进去,思儿见到她,老远的就伸了胳膊,依依哦哦的叫着,知晚上前行礼,桓夫人抹着眼角,看着她,皱眉问,“是越郡王叫你来的?”

    知晚瞅着元夫人,又指着思儿道,“我是来带思儿回去的。”

    元夫人微蹙眉头,皓儿说会有个姑娘来要孩子,让她好言好语打发走,难道就是她,这会儿又说是越郡王叫她来的,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孩子是越郡王丢给皓儿的,让元府养些时候,怎么又叫你抱回去?”

    元夫人不想得罪越郡王,准确的说,京都没人愿意得罪越郡王,只要与他有关系,大家都小心又小心,生怕惹怒了他,惹下大祸。

    知晚一口咬定就是叶归越要她来的,想必元皓也告诉过她,她因为惹怒了越郡王才迁怒到两个孩子的,生气了消气了完全可能,元夫人差点就信了知晚,不过她做事素来谨慎,笑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分不清了,既然你与越郡王相熟,带他的亲笔来,或者等我见到了皓儿,问问他的意思,再把孩子交给你吧。”

    知晚理解她不想惹事的心情,只能去找叶归越了,不过既然来了,她怎么也要抱抱思儿,知晚提了这个要求,元夫人很爽快就答应了。

    思儿一到知晚的怀里,就搂着知晚的脖子,凑过去亲她,亲完这边又亲另外一边,亲完后,毫不犹豫的在知晚身上撒尿了。

    知晚,“……。”

    屋内夫人和丫鬟婆子都傻眼了,方才还觉得这小姑娘可爱,谁想到转眼就这样了啊,元夫人很庆幸,幸好没尿她身上。

    外面,桓娇迈步进来,就听桓夫人道,“娇儿,带秦姑娘下去换件衣裳。”

    桓娇瞅着知晚,笑问道,“娘,这位姐姐是谁府上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奶娘把思儿抱着,知晚看着裙摆上的湿润,恶狠狠的看着思儿,“真想不要你了。”

    思儿经常尿知晚身上,所以平时知晚都宁愿抱尘儿,没想到今天又中招了。

    屋子里人都盯着知晚,就算你心里这么想,也别这么说出来吧,还那么看着小孩子,不想要就不要了呗,反正孩子也不是你的,有人养还跑来做什么,这一刻,元夫人相信知晚了,要不是越郡王逼的,她一个闺阁女儿怎么会上门要孩子,还追到桓府来了。

    思儿尿完就高兴了,胳膊朝知晚伸着,依依哦哦的叫着,奶娘把孩子抱給知晚,知晚捏了下她鼻子,就随桓娇下去换衣服了。

    伍承一直站在屋子里,听到知晚要孩子,疑惑的直挠额头,再听她走后,元夫人跟桓夫人说知晚是定远侯府四姑娘,逃婚在外时,顺手救了个夫人,那夫人死后,两个孩子她就养了两个月,有些感情了,伍承整个人都诧异了,他去赵家找知晚前,也打听了知晚的来历,上阳村的人都说孩子是她生的啊,怎么又成她捡来的了?

    伍承想到之前在大门口,知晚要他答应不说她在赵家的事,看来是有隐情的,伍承上前行礼道,“夫人,秦姑娘会些医术,能请她给少爷诊脉吗?”

    桓夫人有些诧异,“她会医术,你是如何知道的?”

    伍承,“……。”

    他好像不能说他亲眼见过,不然夫人肯定会问是在哪里,他就瞒不住了,伍承有些呐呐道,“奴才刚才答应她不告诉别人的。”

    桓夫人眉头紧锁,定远侯府四姑娘与传闻不同也就罢了,一个闺阁女儿竟然还会医术,见伍承望着他,求她试试,桓夫人能不答应吗?伍承在府里最听孜儿的话,昨儿也是他发现孜儿的屋子里有火,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便点头了。

    桓娇领着知晚下去换衣服,她与知晚身才体型差不多,特地让丫鬟去制衣坊把她新作的衣服拿一套给知晚,知晚说不用的,桓娇笑道,“没事,一套衣服而已,你真的是定远侯府四姑娘吗?是不是因为你吓跑了越郡王,他记恨在下,才把你收养的两个孩子给抢了?”

    知晚有些愕然,好像事情是这样的,又好像不是,只得讪笑,“尘儿在他身上撒了泡尿,我又在言语上得罪了他,所以就……。”

    桓娇眼睛瞪圆,在越郡王身上撒尿?!哪个小孩这么牛掰,是方才在她身上撒尿的孩子吗?

    知晚换好衣服,才出门,伍承就上前道,“夫人答应让您去给少爷诊脉了。”

    伍承说完,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好像听着像她求着给少爷诊脉,夫人不许似的,忙红着脸,改口道,“夫人请您给少爷诊脉。”

    知晚没把这么点小事放在心上,倒是桓娇满目讶异,想不到她还会医术,娘还请她给大哥治病,便领着知晚去了桓孜的院子。

    进院子,知晚就见到院子里摆着许多东西,有些乱糟糟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东西都有烧过的痕迹,桓娇觉得有些失礼了,训斥丫鬟道,“这些东西都不要了,怎么还不丢出去,放在院子里碍眼。”

    丫鬟婆子忙请罪,然后搬着东西要走,伍承忙道,“这些都是少爷最喜欢的物件,送木房去,回头做成一模一样的送来。”

    伍承请知晚进屋,屋子里,两个丫鬟跪在地上擦地,屋子里不见一丝烧过的痕迹,桓娇摆摆手,丫鬟就退了出去。

    桓娇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问道,“哥,你别惹娘伤心了。”

    桓孜苦笑,他说自己不是故意烧房子,只是想试着下床,不小心打发了蜡烛,没人相信他,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昨夜是不是故意纵火的了,看着火在屋子里一点点烧大,自己想逃命的做不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知晚上前,就正巧捕捉他眼里的绝望之色,目光空洞到没有焦点,知晚瞅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想死是件很容易的事,一咬舌根就能做到,还不会被人发现。”

    桓娇脸色一变,看向知晚的眼神带着指责,大家都劝大哥想开点,她怎么还给大哥出主意怎么自杀呢!桓娇后悔带知晚来了,对知晚的好感再听到这句话后,荡然无存。

    伍承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太大的惊讶,能砸晕越郡王,敢把糕点铺子叫砸死郡王糕点铺,说话之大胆可想而知了,这还是第一句呢,谁知道还会说什么,反正说什么,也要让她帮着把脉,她连容少爷都能治好,一定能治好少爷的!

    伍承觉得桓娇在不方便,请她出去,桓娇气的恨不得让人打伍承好,别以为你是大哥身边的小厮,就敢这么对她,但是在外人面前,桓娇忍了,即便生气,也步伐从容的走了。

    等桓娇走远了,伍承才道,“少爷,秦姑娘医术卓绝,她一定能治好你的腿急的。”

    桓孜扭眉看着知晚,一脸的不相信,知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这么看我,让我有种想挖你眼珠的冲动。”

    伍承,“……。”

    伍承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不应该请她来,她再这样无所顾忌的说话,少爷没自己自杀,没准儿就先被她给气死了,不过也能理解了,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谁心情好的了?

    桓孜自从腿急之后,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无所顾忌的说话,甚至大声点都不敢,一时间气的脸都红了,瞥过脸去不看知晚。

    知晚勾唇一笑,总算没那么死气沉沉的了,还以为是冰块一个,没想到还有脾气,知晚坐下来,也不说话,抓了他的手就拽过来,不得不说,桓孜即便在床上趟了许久,武功还很高,知晚想拽都拽不过来,知晚那个气啊,欺负她手无缚鸡之力呢!

    不过身为大夫,占绝对的优势,即便你再厉害,也抵不过人体的劣势,知晚松了手,掏出一根银针就那么扎了下去,很迅速,疼的桓孜啊的一声惨叫,知晚乐了,“给你把脉,还不给我看,有本事你再使劲啊!”

    知晚挑衅的抓了他的胳膊,使劲的摇摇,桓孜想阻拦,除了干瞪眼还是干瞪眼,伍承站在一旁,低着脑袋,少爷,你要相信奴才,秦姑娘就是脾气怪了点点,医术好的绝对没话说。

    知晚把桓孜的脸气的红的发紫,这才仔细替他把脉,越把眉头越皱,桓孜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见她那灵动的眼睛里闪出光来,眉头一皱时,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每位大夫来时,他都存了三分希望,只是每位大夫一皱眉,他就知道希望破灭了,不由得眼神黯淡,把眼睛闭上了。

    可是才闭眼,视线就暗了下去,觉得脑袋被人给搬动了,便又睁开了眼睛,“你做什么?”

    知晚很无语,她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的吗,“你也看过不少大夫了,没见过大夫看你脑袋受伤之处吗?”

    桓孜忙道,“以前大夫把个脉就说治不了,看少爷脑袋的大夫,你是第三位,前一位是半年前。”

    知晚,“……。”

    知晚抽了下嘴角,把他的发冠取了下来,直接丢他手里了,扒开他的头发,看着受伤之处,有淡淡的疤印,知晚用手摁了摁,就听到倒抽气声,伍承心提了起来,知晚的心却放下了。

    知晚小心的把他放下,看着他,眉头闪过一丝纠结,她是要离开京都的,可是他的病要治好至少也要半年,除掉康复的的四个月,至少还要两个月才行,这两个月内,她得登门至少六回,知晚纠结了。

    伍承见她不说话,忍不住问道,“少爷的病不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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