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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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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羌听罢,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每次师兄的话总是亲切而有说服力,哪怕她再怎么叛逆,只要他简单的几个字,就能让她乖乖听话。大概也就是因为师兄有这样的人格魅力,所以整个师门的人都对他格外恭敬。

    当然奇怪的是,他似乎对继承师门并不感兴趣,而且这师父也不知哪根筋搭错,非要让自己去努力,还说什么大师兄有更重要的事情办……难不成他也要进宫当太医?看样子也不像啊?

    “喂喂,李四你说这少爷跟着男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赵三儿在离开阿羌之后,便和李四远远退到了一边,不敢走的太近,所以自然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方才的那个表现,却已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李四也不解,毕竟他从未见自家少爷对哪个男子会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便摇摇头说道:“可能是亲戚?”

    “亲戚?你看他俩长的一点都不像。”

    “那就是好朋友?”

    “也许吧,不过那摄政王的脾气可就大了去了,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你懂的。”刚才那气息,他虽然隔得远,却还是感受到了。人人都说摄政王不近人情,如今看来似乎确实如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是个大粗人,你不说明白了,我怎么会懂?”

    “算了算了,不懂就算,还省得我多费口舌呢!”赵三儿斜睨了他一眼,只是觉得跟他说话实在是费劲。

    而此刻,在村民给他们临时安排的一间屋子内,君无心正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沈月萱知他心情不好,但一想到他有伤病在身,便忍不住上前摁住了酒壶,又将她的酒杯夺过,在一旁坐了下来:“无心,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憋在心里可不好。更何况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便饮酒。”

    君无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一把将酒壶拿了过来,也不顾得用不用被子了,只是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口,适才说道:“心中烦闷罢了,倒也无事。你若是累了便回屋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京。”

    他的语气冷冷淡淡,不带任何感情。沈月萱看在眼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似乎对他……虽然那阿羌大夫说过自己不好男色,可刚才却又做出那般行为,让人不怀疑也难。

    当然,君无心完全不知沈月萱此刻的心思,脑海中徘徊的全是方才阿羌和陌生男子的亲昵模样。

    好!很好!这个女人他算是彻底记住了!

    先前听沈月萱说她有什么青梅竹马,如今看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青梅竹马?呵!

    他越想越觉得懊恼,直到“砰”一声,适才心里头缓过几分。

    沈月萱被吓了一跳,只是眼尖的她一眼便瞧见了他手中破碎的酒壶,心中一急,慌忙上前蹲了下去,将他的手小心抬起,说道:“为何如此不小心?你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现在新伤加上旧伤,万一被卿儿瞧见了,她也会担心的。”她知道只有搬出君卿卿,他才会有些许反应。

    果然,君无心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适才有些冷静了下来,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方才用力过度,不小心将那酒壶给捏碎了。又看看自己手上那一道血痕,他自嘲地一笑,没有多言。

    然而不凑巧的是,当阿羌和花溪跨入门槛的时候,恰好就撞见了他们如此亲昵的画面。

    怎么说呢?由于沈月萱的身子被桌子所遮挡,她蹲在地上对着君无心的姿势,从外头看来,仿佛就在……

    阿羌不敢往下想,只觉心中猛地被撞了一下,转身欲出。

    “来了为何还要走?”君无心,很快便留意到了门口的方向,不觉沉声问道。

    阿羌此刻背对着他,心里仿佛是跌入了底谷,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一旁的花溪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就将她揽入了怀中说道:“他只是有些乏了,更何况你们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若不走,岂不是耽误了你们的正事?”

    其实在先前的时候,阿羌已然将她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告诉了他,虽然她不知道她和君无心之间到底有什么,但是看到刚才的神情,多多少少有了计较。

    只不过他自小看着阿羌长大,早已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也断然不会让这个男人这样欺负了她去。

    沈月萱方才想要起身,可是一扭头便看到了阿羌,心里也不知是什么在作怪,竟是故意不想起来了,于是她便放缓了速度,顺手将自己衣角的衣服撕了下来,小心地替他包扎。

    君无心见他将她护在怀中,漆黑一片的眼眸中温度骤降,从鼻腔里哼出一个不屑的音节:“是么?你要是想走可以,但是她,必须留下。”

    花溪闻言,眉眼微挑:“为何?”

    “这是他欠我的,必须偿还。”

    “敢问这位兄台,她到底欠你什么了?我听闻是她在替你妹妹治病,甚至是没有收过一分一毫。你非但不感激,还说她欠了你,那也太不是大丈夫所为了吧?”花溪面上淡淡笑着,坦然自若的神情仿佛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普通人,没有差别。

    阿羌听罢,不觉紧了紧拳头,将身子往他那边更加靠了靠。

    君无心见此,眸光一沉,语气亦变得更加森冷:“她欠我一条命。”

    欠他一条命?什么时候?

    阿羌几乎是要咬碎一口银牙,心中更是有一口恶气堵着,上不来下不去。如果他指的是那日树林中的杀手,那她不也是帮了他么?更何况那些黑衣人本就是冲着君无心去的,自己也只是被拖累而已,这怎么算也不该是欠他一条命!

    倒是花溪闻言,轻描淡写地说道:“兄台,且不管她到底是否欠了你,但只要此刻你还是活着的,就没有亏欠一说。倘若你真想让她一命抵一命的话,那不妨就将我的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