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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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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夫人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外头那个意图笑得一脸端庄的凌晴,现在才看明白她那所谓的端庄都是装出来的,心里有着怒火闪过,这个不知羞耻的下贱女人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思忖片刻之后,她那有些歪的嘴角却笑了笑,“是你啊?凌姑娘怎么这么狼狈地在外面拦着我的马车呢?”

    凌晴听了这唐夫人的话怔了一下,这话好像听来有些不是味道,但唐夫人脸上的笑容却如以往一般,没看出什么变化来,于是放心地道:“国公夫人,大过年的,我本来想前往定国公府去给您磕头拜年的,可谁知您那儿媳妇却是几次三番地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夫人,您那儿媳妇实在太嚣张了,她的眼里可有您这个婆母?”说完,颇为委屈地抽出帕子抹起了泪水,那双狐媚的眼睛还悄悄地透过帕子打量着唐夫人的表情,看到唐夫人皱眉,她心里不由得恶骂曲清幽,让你挡老娘的路。

    一旁的凌大也拱手插口道:“定国公夫人,我妹妹为了给国公夫人拜年可是吃尽了苦头,不但要被门房拿扫帚来打,还得被别人指指点点地看着,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承受这些?所以才会拦着国公夫人的马车,让夫人还我妹妹一个公道?”这些天里,他带着凌晴躲了起来,有好几次都要被凌三找到。

    尤其是这些天凌大听闻了凌家的货物与店铺出事了,心里有着几分焦急,这个凌三到底是如何做的事?这两天他试图联系殷家的大夫人居中牵线,但是怎么也联系不上,看来这殷家的大夫人并不想再帮他了。所以他才派人在定国公府的门前守着,只要看到唐夫人出行就赶紧拉着凌晴赶过来搞定这蠢笨如猪的老太婆。一定要赶在凌三那个蠢货把凌家搞垮之前,就把凌晴送进定国公府为妾。只要妹妹能进到凌家为妾,在那世子的耳边吹吹枕头风,自己要成为凌家的新任家主不是难事,妹妹的床上功夫最是了得。

    凌晴听了后那抽泣声更响了些,让人听来份外的可怜。

    唐夫人看着这对兄妹唱双簧,眉尖紧皱,难道她是这么好哄骗的人吗?这对兄妹实在太可恶,若不是这该死下贱的女人骗了她,她也不至于与儿子弄得更加生份,现在再看到这凌晴的惺惺作态,心里的怒火是怎么止也不止不住,手又开始颤抖起来,嘴角忍不住地又抽了抽,一张脸开始有些变形了。

    “国公夫人?”一旁的丫鬟忙给她抚背,让她冷静下来,这夫人不会又要中风了吧?

    凌晴看到唐夫人那有些变形的脸,嘴角偷偷地撇了撇,这个老女人实在有够难看的。凌大朝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收起帕子,假装关心地冲上前急忙扶着唐夫人的手揉着,声音关切地道:“国公夫人,您好些了吗?都是我不好,不该说了这些话气着了夫人,若夫人又再次病倒了,我就难辞其罪了。夫人,您那儿媳妇是不好,回头您再慢慢地发落她,不用气成这样,晴儿看到夫人这样,心都要滴血了。”

    唐夫人出身于公卿世家,接触到的人多是上流社会之人,但从未见人会无耻到这种程度,拼命压下涌到喉咙里的血,抖着手甩开凌晴,看着凌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努力平息怒火,方才能说话:“你这个比妓子还下贱的女人,现在还想来骗我。什么生母是良家女?原来是一个肮脏的青楼妓子所生的女儿,所以行事也不检点,早就不是什么干净清白的姑娘,还妄想要进我定国公府?你们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兄妹,我本来还想放过你们,可是你们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好,真好,省了我还去再找你们来出气,来人,把眼前这两个人给我绑起来。”

    一旁的护卫得到了命令,急忙上前抓住听了唐夫人的话还没反应过来的凌氏兄妹。凌晴懵了,这唐夫人什么时候眼睛这么厉害了?看到自己的双手反剪被人制住了,于是忙辩道:“国公夫人,我怎敢骗夫人?我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是清清白白的,夫人可别听信有心人的挑拨,我对夫人可是尊敬得很。”

    凌大也是拼命地挣扎着,“国公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凌家虽然是商家,但现在可是皇商,你也不能这样说话来侮辱我们兄妹。”

    唐夫人“哼”了一声,“真是无耻。”这种人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让丫鬟赶紧把车帘子放下,外头的凌氏兄妹看到唐夫人的举动,心里都暗叫不好,看来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把他们押到燕京府衙去,就说他们斗胆拦截朝廷命妇的出行,以下犯上,让燕京府尹严惩这两个什么也不是的庶民。”唐夫人冷冰冰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是,国公夫人。”外头的护卫拱手道。

    凌大与凌晴听了这句话都停下了挣扎,面面相觑,大夏国上下等级森严,即使凌家是皇商,但他们还是庶民的身份,当街拦截官家的车辆,那可是要治罪的。

    凌大忙道:“国公夫人,我们并没有拦截夫人的出行啊,夫人……”

    凌晴边挣扎边喊:“国公夫人……”

    无奈唐夫人不听凌氏兄妹的辩白,径自吩咐车夫挥鞭起程,把那对无耻的兄妹遗在了身后。凌氏兄妹都睁着眼睛看着定国公府那辆华丽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眼帘,任由那寒风打在身上,身体一阵凉过一阵。

    当日下午,曲清幽一面抱着女儿在怀,一面听着下人禀报今天的事情,听后,睁圆了一双美目,道:“那凌晴居然还去找婆母?”这个女人看来也是个笨到家的,她能这样驱赶她不让她进府,聪明人都应该要知难而退,她倒好,竟然还不死心。

    不过这婆母会不会又要犯老毛病?

    “正是,二奶奶,只是这回国公夫人没有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而是大声斥骂了那凌姑娘,后来还命人把那对不要脸的兄妹都押到了燕京府衙去治罪。”下人笑道。

    曲清幽听后倒是放心地笑了笑,这婆母这么久以来倒是干了一件正确的事情,看来那天丈夫给她的打击有点大了,要不然也不会头脑清醒了一回。“婆母的身子不好,你们平日里需得小心地侍候。”

    “是,婢子知道。”

    曲清幽这才挥手让这下人出去了,周嬷嬷这才道:“国公夫人糊涂了这么久,老奴初初听到这凌晴还去国公夫人时,手里还捏了一把汗,怕这夫人又要犯浑?”

    “婢子也是这么想的。”鸾儿忙拍胸口道,“那个凌姑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曲清幽听着身边这些人三言两语议论起来,忽而听到外人来报,说是方氏来了,她就嘴角含笑地让人请她进来,这凌三的手脚也太快了。

    “凌三奶奶怎么这么好兴致到我这儿来坐坐?”曲清幽招手让凌协到她身边,听着这干儿子喊声“干娘”,一脸笑意地应了。她把女儿交到周嬷嬷的手里,让她放回摇篮里。

    凌协一看这小娃儿又回到摇篮里,急忙奔过去趴在摇篮边上看着两个小娃儿,但怎么看,还是这女娃儿最好看,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摸摸婴儿那滑嫩的脸蛋。罗莹雪感觉到有人在摸她,咧开小嘴笑着,口水流了出来,沾湿了凌协的小手。

    方氏笑着坐下:“我来自然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曲夫人的。”

    曲清幽已经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仍是笑着道:“凌三奶奶要给我带来什么喜讯?”

    “那凌晴已经被夫君找到了,这还得多谢定国公夫人呢。外子说了,这回一定会看好她,会在这两日内就尽快把她嫁掉,不让她再来骚扰府上的人。”方氏笑道。“我那大伯与小姑真的是丢尽了凌家的脸,居然敢拦定国公夫人出行的车辆。这不,被燕京府尹治罪了,大伯被打了三十大板,小姑也挨了二十板子,看来有好些天都下不了床呢。”她一想到凌大与凌晴两人屁股开花地被抬了回来的样子,就忍不住要笑。

    “这两人也是咎由自取,对了,凌三公子打算把她嫁到哪儿去?这么急?”曲清幽喝了口茶水,上次就听到这方氏说要把凌晴嫁了,不过这样的女子有谁家会娶来当正室?心下难免有几分好奇,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要娶到这么个注定不安于室的女人,还不晓得将来这倒霉蛋指不定要戴多少顶绿帽子呢?

    一说起这事,方氏的笑意更深,“夫人一定猜不到?外子这回倒给她找了段好姻缘,要把她嫁给那辛老爷子当第二十九房小妾呢。”

    曲清幽颇有些意外地道:“做妾?”

    曲清幽听说过,辛家也是上回皇商的有力争夺者,只是后来输给了有定国公府在背后撑腰的凌家,那辛老爷子都七十岁了的人了,还不停地纳妾。上回看了看凌三递来的消息里,那辛老爷子的八卦也不少,人老心不老,都做不动了,还要纳妾来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

    “可不是,那辛老爷子听说还折磨死了好几房小妾,我那小姑这回可是有得受了。而且因为罗世子施压的事情,就算公爹再疼这不要脸的女儿,再不满意这婚事现在也没话可说,谁叫这小姑就是犯贱呢。”方氏道。

    后来,凌晴的伤还没养好就被凌三公子粗鲁地塞进小轿子里抬到了辛家,她的伤口还没痊愈,要反抗也没有能力,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自家兄长。一想到自己听到的关于这辛老爷子的传闻,心里就会本能的恐惧,心惊胆颤地被抬到了辛家大宅去。刚进新房,那个猥琐的老头很快就来了,手里举着烛台凑近她,一双混浊到极点的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她看,尤其是看到她屁股上的伤口时更是双眼放光。

    自那天起,凌晴开始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那变态的老头日日都要变着法子折磨她,她身上的伤口没有一天是好的,总要被弄得皮开肉绽。

    至于凌大被凌三公子教训了之后,就被凌家家主派人押回了江南去,自此后没再得意过,被凌家放逐到偏僻的地方去,终生只能郁郁寡欢地窝在乡下过日子。

    罗昊回来时,见妻子笑意盈盈地上来给他换衣服,掐了掐那水嫩的脸蛋一下,笑道:“怎么今天那么高兴?”

    曲清幽笑着给他系腰带,“你听说了吗?凌晴已经被凌三找到了的事。”

    罗昊拥着她坐到怀里道,“凌三今儿个已经找我把这事说了,没想到他还派妻子到你这儿又说了一遍。”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说了。”曲清幽笑道。

    罗昊笑着松开她,上前去抱起儿子亲了亲,又抱着女儿也亲了亲,然后凑近妻子一副商量的语气:“清幽,今天晚上让周嬷嬷去照顾壮壮和小小,嗯?”

    曲清幽一听他说这话脸就一红,颇为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不就是他生日那天,忍了这么久的日子,他好不容易得以亲近她,两人之间很快就燃起了燎原大火。在檀木大床上激切地需索着彼此,谁知当他们正纠缠得热烈的时候,壮壮和小小就哭了起来,而她又一次抛下正在兴头上的他跑去抱孩子,结果那一晚上没少看他的一张臭脸。“孩子们还小。”

    罗昊凑近她耳边又哄又劝地说了半天,爱孩子的曲清幽才勉强答应他的要求。晚上,沐浴过后,他帮着妻子把奶水挤到奶瓶里,然后交由周嬷嬷,“嬷嬷今晚就看好壮壮和小小吧。”

    周嬷嬷正要笑着回答一句,谁知二爷就把房门“啪”地一声关了,让抱着罗澈的她与抱着罗莹雪的鸾儿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二爷这也太急了。

    罗昊一进房就把曲清幽抱起来,曲清幽看着他那急切的动作,忍不住捶了他一记,娇嗔道:“有必要那么着急吗?没得还让别人笑话了呢。”

    “有谁敢笑话?”罗昊对妻子的话置若罔闻,把她往大床上一扔,压在她的身上,“清幽,对我公平一点,从那两个小家伙还没出世到现在出世了,我可忍了好几个月。”中途还有好几次难得妻子要给他纾解纾解,结果都被这两个孩子的哭声打断,所以他才会赶紧把他们抱离卧室,交由嬷嬷去照料。

    曲清幽也知道难为他忍了这么久,捧着他的脸主动亲吻他的唇,让激情在他们之间漫涎。“闳宇,闳宇……”呢喃着丈夫的名字,试图跟上他的脚步。

    罗昊仿佛那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旅人似地,一再地索要。

    红烛燃烧过半了,曲清幽双手圈紧他的脖子承受着他带给她的激情。他伸手撩拨她那汗湿的头发,“累吗?”

    曲清幽摇摇头,“还好。”生完孩子后,她倒是没有这么容易进入状况,但是丈夫还算体贴。

    享受这属于情人间宁静的一刻,良久之后,曲清幽才道:“明天是司徒府设灵堂的最后一天,我们是不是要过去吊唁一番?”

    她这话一出,罗昊的神情一顿,然后才道:“虽然你那个庶妹很是离谱,但到底仍是姻亲,少不得还是要去一趟。再说司徒将军还算是个明理之人。”

    曲清幽也点点头,虽然这司徒鸿是真死了抑或只是谣传,现在要证实也需要时间,毕竟这古代可没有前世那样发达的通讯设备,所以往往消息传来之时都是比较滞后了。

    “别提那个什么司徒鸿来破坏气氛了。娘子,我们继续。”罗昊依然兴致勃勃地道。

    忠勇候府里正堂之上,罗梓杉嫁到这个府邸已有好几个月了,过年这段时间,婆母郭夫人都唤她出来接待亲朋好友,即使她心里有些害怕但仍是按婆母的吩咐去做,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她把茶碗颇为恭敬地摆在武安候夫人荆氏与木灵的面前,笑着小声道:“请荆夫人与木夫人用茶。”

    郭夫人笑道:“亲家母,不用客气,大过年的难得你来一趟。虽然媛姐儿的娘走了,但我们两家仍是姻亲,平日里也要多走动走动。”

    荆夫人端起茶碗就喝了起来,不过两眼却是看向了罗梓杉,看到她端着茶盘子又回到了郭夫人的身后,像个婢女似地站着,庶女就是庶女,怎么看也没有主子的风范。果然像女儿说的看来没什么气势。

    木灵记得初次见这罗梓杉时,只觉得这女人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有堂堂候夫人的风范?那时候才算放下心来,看来这新任的忠勇候夫人没那个能力虐待她的侄女。

    “亲家,我想见见媛姐儿。”荆夫人放下茶碗。

    郭夫人回头朝罗梓杉道:“儿媳妇,去把媛姐儿带来。”罗梓杉忙福了福,这才带着人出去把那汤媛找来。

    荆夫人见罗梓杉出去,朝郭夫人道:“亲家,你这儿媳妇不怎么样嘛?”

    “我也觉得是这样,比起我姐姐活着时可是差远了,亲家婶母,我可有点忧心媛姐儿呢,会不会也被教成这样?那将来出嫁后如何担得起主母的风范?”木灵也不客气地道。

    郭夫人见这对母女朝自家儿媳妇不停地攻击,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她是不喜欢罗梓杉,但是这几个月来她仍算是听话听教,就是肚子还没有消息,让她有些着急之外其他的都还好,不懂就慢慢教了,谁叫儿子就是认定了她。

    她也把茶碗放下,看着对面的母女俩道:“我这儿媳妇是有些缺点,但还算听话听教。在我看来她对媛姐儿算是不错了,亲家也不用太担心,连我对媛姐儿疏忽的地方她都能想到,譬如说给媛姐儿请先生和教女红之事,可见她还是为媛姐儿的前途着想的。”

    荆夫人听了这话,聪明地闭上嘴巴,很明显这郭夫人就是在惟护儿媳妇。木灵不甚高兴地暗暗撇了撇嘴,这郭夫人虽然为人严厉了些,但昔年大姐在世时就曾说过她这婆母却是个极为护短之人。

    汤媛小跑地进正堂,朝荆夫人与木灵道:“外祖母与五姨来了。”

    荆夫人揽着她的小身子,笑道:“媛姐儿大了一岁,好像又大了些,再过多几年就要议婚事了。”然后看到罗梓杉走进来,就又道:“可是媛姐儿,你是堂堂嫡出的公候千金,不比某些人,下回不要这样兴冲冲地跑进来,没得别人还说你不懂规矩。”说完,瞟了一眼罗梓杉。

    罗梓杉听了这荆夫人的话后,脸上的笑容一窒,这荆夫人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木灵也摸了摸汤媛的头顶,然后抓起她的小手想说几句话,可谁知她刚一抓起汤媛的手,就见汤媛的小脸一皱,低呼一声:“好痛。”

    这一声低呼引来了众人的注目,荆夫人立刻翻开汤媛的小手看了看那颇有些红肿的手,怒道:“媛姐儿,是不是有人打你?告诉外祖母。”

    “媛姐儿,别怕,五姨在这儿,你说出来,我们自会为你做主。”然后抬头瞪视着罗梓杉,没想到这么一个表面胆小的女人居然有一副歹毒的心肠。

    郭夫人看得也皱了皱眉,老眼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罗梓杉。

    汤媛一脸委屈地看着荆夫人与木灵,哭泣道:“外祖母。”荆夫人急忙把她抱在怀里哄着,汤媛小脸泪水直流地用手指着罗梓杉,“她欺负我,让人打我的手,还不给我饭吃,呜呜……”

    木灵第一个跳起来道:“媛姐儿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就这样虐待媛姐儿的吗?”

    罗梓杉忙摆手道:“我没有,我,我怎么会虐待媛姐儿呢?木夫人可别含血喷人。”

    “那媛姐儿手上的红肿如何解释?如果不是你虐待她,难不成媛姐儿还自己害自己不成?”木灵怒道,“我见你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料定你没有这本事为难媛姐儿,可谁知你是扮猪吃老虎,背后里比谁都厉害。”

    罗梓杉被这两人轮流夹枪带棍的话吓着了,急忙辩道:“我没有,媛姐儿上课时不听话,先生才用戒尺打她的小手好让她听话上课,至于不给饭吃,我从来没说过也没做过。”她的眼睛里开始含泪,这继女怎么可以如此栽赃给她。

    “外祖母,五姨,我在这府里过得好惨啊,她天天虐待我,动不动就骂我,然后又威胁我,又让人打我。”汤媛越说越大声,哭声也渐响。听得荆夫人心疼不已,忙掏手绢出来给外孙女儿抹泪水,

    郭夫人朝儿媳妇看去,只见到罗梓杉只是干瞪眼地站着,心里就有几分不高兴,眼眸不禁一沉,瞥了一眼孙女,汤媛不敢看祖母的眼光,只是把头低下来埋在外祖母的怀中。

    木灵是越听越火,冲上前去抓着罗梓杉的手,“媛姐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罗梓杉咬着唇看了眼埋首在荆夫人怀里的继女悄悄地朝她吐舌头的一幕,这个孩子怎么谎话连篇?看着眼前恶狠狠的木灵,她不禁有些傻眼又有些急,但想到曲清幽曾给她说过的话,若她只会一味的软弱就只会被人欺负,该回应的时候就一定要回应。

    罗梓杉把泪水强忍回去,为自己辩解道:“我虽然是媛姐儿的继母,可是对她的衣食住行我都有关心。我没有骂过她,也没有威胁过她,更没有打过她,木夫人也是上过学堂的,知道先生的规矩,媛姐儿若还是继续顽皮下去,不肯学,那将来字也不会,女红也不会,岂不是要遭夫家嫌弃?难不成宠得媛姐儿无法无天就是为她好了?再说婆母尚在堂上坐,我又怎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虐待媛姐儿?若我真这么做了,又怎么瞒得住府里的人与婆母?木夫人不信,就问问婆母与府里的下人好了。”说完,使劲挣脱木灵的手,她忙看向郭夫人,虽然这婆母严厉依旧,但这些日子待她倒是和缓了一些,希望她能说句公道话。

    木灵听闻后,真的没想到这罗梓杉倒也是个能言会道的人,转头看向郭夫人,“亲家婶母,您是媛姐儿的祖母,可要为她主持公道。”

    荆夫人也望向郭夫人,冷笑了一下,“亲家,媛姐儿的亲娘去得早,你是她的亲祖母可要禀公执法,为媛姐儿讨回公道,难不成任她给恶毒的后母虐待?”说完,还不忘瞪一眼罗梓杉。

    郭夫人一下子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她伸手把汤媛拉回到自己的身边,低头严厉地问:“媛姐儿,望着祖母说话,你继母真的有不给你饭吃吗?”

    汤媛看着祖母那颇为严厉的目光,低垂着头半天不吭声。

    “有还是没有?”郭夫人又提高声音问道,这孙女儿怎么能随便撒这样的谎,她一直就住在她的院子里,每天都会有嬷嬷给她禀报她的情况,连不给饭吃这样的谎都说了出来,传出去后岂不是在丢忠勇候府的脸面?

    “亲家……”荆夫人看到这情景,心疼地就想拉回外孙女儿,谁知刚一说话就听到外孙女儿小声地道:“没有。”

    “那她有骂你吗?”

    汤媛的眼睛眨了眨,一会儿后,才望着地面,蚊子声音道:“没有。”

    “是不是你上课顽皮,先生才打你手板的?”

    “嗯。”

    郭夫人这才朝看向脸色不好的荆夫人与木灵,“看来我那儿媳妇并没有虐待她,我念媛姐儿的娘死得早,素日里也宠她,没想到却把她宠成了这性子。若不是儿媳妇提议要给她找先生好好管教一番,没准我将来还要宠着她出祸事呢。亲家,媛姐儿是汤家的嫡长女,有这身份摆着,有谁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罗梓杉也小步地走到郭夫人身后站着,“婆母说的是,我虽是继母,可是却会视媛姐儿如已出,绝不会做虐待她之事。”

    荆夫人与木灵的神色越发的难看,原本她们到来一是为了看看媛姐儿,二是想借机找碴压一压罗梓杉这个继母的威风,可谁知媛姐儿居然撒谎,现在弄得她们尴尬不已。

    半晌之后,荆夫人才悻悻地道:“我这不也是跟亲家一样的想法嘛,想着媛姐儿没了娘颇为凄惨,所以才会对她较为紧张。”

    郭夫人笑着把不敢造次的孙女抱在怀里,“我们都是媛姐儿的嫡亲长辈,当然都会为她好。”

    罗梓杉见这场风波过去了,不禁暗暗地松一口气。

    罗昊把妻子牵下马车,踏进这司徒将军府。曲清幽看着那高挂的白灯笼有片刻的失神,大过年的这灯笼看着就有些刺眼,若这司徒鸿没死,那这灯笼就真的是个笑话了。

    罗昊牵着妻子的手穿过念经的和尚往那摆设了灵堂的正堂而去。

    曲清幽没来过司徒将军的府邸,现在打眼看去,这建筑倒也算是中规在矩,但始终比不下百年公卿世家的格局,跟曲府差不多,但是因为父亲是江南人的关系,所以曲府倒是颇有江南小流流水的园林景观,与北方建筑略有差别。

    进到灵堂,抬眼看去倒也有模有样,毕竟皇帝下圣旨追封这司徒鸿为参将,自然他的丧礼规格就可以提高不少。

    罗昊与曲清幽捻香三鞠躬,然后才把手中的香递给一旁的下人,由他来插到香炉里。一旁头发尽白的司徒将军回了礼,抬起那张憔悴的脸庞看着罗氏夫妻,道:“多谢你们来给我这不肖子上香。”

    “司徒将军节哀顺便吧。”罗昊安慰道。

    曲清幽只是福了福,也说了一两句安慰的话。坐在草席上一身麻衣戴孝的曲清然一看到曲清幽就满脸忿恨,她怎么还好意思来上香?不是她,她的夫君也不会死在边境,这一切都是曲清幽的错。

    就在罗昊与曲清幽要告辞离去之前,曲文翰与粟夫人也亲自前来了,毕竟是亲家,现在这女婿没了,怎样也要来吊唁一番为妥。

    粟夫人是不大想来的,曲文翰跟她说了好久才劝得动她随他走一遭,所以才拖到灵堂的最后一天赶来吊唁。

    曲清然看到父亲进来,忙起身拖着那只被罗昊废掉的手腕,朝曲文翰哭道:“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女儿没了丈夫已经够惨了,还要被人欺负。”

    曲文翰扶住哭向他的二女儿,虽然这二女儿是庶出,但他对她也是有感情的,现在一听女儿哭诉,忙抬头看向司徒将军,“亲家,现在女婿没了,你们家就开始欺负她了?她还有娘家的。”

    曲清然不待公爹回话,反而摇头道:“不是公爹。”睁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看向罗昊与曲清幽,“是他们,爹,他们还废了女儿的一只手。”说完,抬起那只现在使不上力的手腕给父亲看。

    曲文翰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就算小女儿有何错处,大女儿也不应该就废了自家姐妹的手腕啊?不禁朝大女儿责备道:“幽儿,你和然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刚没了夫婿,心情自然悲痛,她就算再不是,你也要念念姐妹亲情,怎么就废了妹妹的手呢?”

    “你可别乱说话栽赃我的女儿,天晓得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粟夫人撇嘴道,她早就说不要来这灵堂的,大过年的还沾晦气。

    罗昊护着妻子朝岳父道:“岳父大人,你何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她居然要把我的儿子摔到地上,废了她的一只手那已经是便宜她了。”

    粟夫人一听这曲清然居然要把外孙子摔死,心头火起,拉过女儿问:“女婿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曲清幽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她借着妹夫的死讯到我府里来闹,然后又抓着壮壮来威胁我,最后更是要摔死壮壮。”

    “那孩子有没有事?”粟夫人忙追问。

    曲清幽摇头道:“好在最后时刻夫君回来了,所以壮壮才得以活命。”

    曲文翰也没想到还有这一段,忙看向二女儿,“然儿,你大姐说的是真的吗?”

    “没有,是大姐没抱稳孩子,他们就硬要赖到我身上。”曲清然狡辩道。

    “哼,多少双眼睛看着的事情还由得你随口狡辩?”粟夫人喝道,然后又严厉地瞪了一眼曲文翰。

    曲文翰本就是个怕妻子的人,现在看到粟夫人的神色不对,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虽然对两个女儿的说法他也分辩不出谁对谁错,但是二女儿的手被废掉了一只却是千真万确的,他的天平自然倾向了二女儿,道:“不管怎么样,现在外孙子也没事,你妹妹都是守寡的人,做得再错,你身为长姐的就包容包容她。”

    曲清然见父亲为她说话,更是哭得肝肠寸断。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曲文翰看到女儿哭成这样,心里也颇为不舒服。

    粟夫人看到丈夫公然为那庶女说话,心里就又是气又是恨,瞪了丈夫一眼,“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曲文翰若是在府里自然不会驳斥太座大人的话,但现在是在司徒府里,在外面,自然不能弱了男人的气势,道:“夫人,我也是据理所说而已。然儿已经够可怜了,幽儿这么做缺了些长姐的风度。”

    曲清幽素来也知道父亲对几个女儿的态度都差不多,惟有看曲寰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那种满腔的喜爱之情,现在一看这曲清然被罗昊废了一只手自然就会站在她那边。“爹,就算失了长姐的风度,我也要为我家壮壮讨回一个公道。”眼看母亲愤怒地准备上前教训父亲,她忙拉着母亲走出灵堂,这毕竟是司徒鸿的灵堂,他们一家在灵堂里争吵的事情传了出去,谁的脸面也不好看。

    曲清然看着那对母女出去了,心里才好过一点,她就是要挑拨父亲与嫡母、嫡姐的关系,她不好过,她们也休想好过,另一只尚未被废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回头又看了看灵堂,心中默念:“夫君,我不会原谅害死你的人。”

    罗昊看了眼沉默的司徒将军,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微笑,“岳父大人这回倒是偏得可以,我儿子的命就不值钱了吗?若不是看在清幽的面子上,我又岂会只废了她一只手就算数?”说完,也甩袖子离去。

    曲文翰看到夫人几人离去,脸上红了红,但仍是安慰了女儿几句,看向司徒将军道:“亲家节哀顺便吧。清然之事,确是我那长女过份了些。”

    司徒将军回了一礼,道:“他们是公卿世家,与我们这些个从底层爬起来的人自然不同,权大压人啊。”若不是罗昊施压,他又岂会把儿子送到边关历练,去年他就想法子要让儿子回京了,可却寻不到人帮他,这一拖又是一年,到头来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曲文翰听着这司徒将军的话愣了一下,心底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他的妻子也是这么一个出身,所以常常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曲清幽安慰了粟夫人良久,粟夫人才算是气消了,“你爹就是个犯浑的人,居然偏帮那个贱蹄子,幽儿,往后别理你爹那个是非不分的人。”

    曲清幽知道粟夫人只是在说气话而已,她与曲文翰的婚姻虽然说不上美满,但是看得出她是喜欢丈夫的,要不然这么多年发狠地教训曲文翰都是在府里进行的,当着外人的面还是给曲文翰保留面子。她惟有再说些话让粟夫人宽宽心。

    与母亲道别后,曲清幽方才随小厮转回自家马车所在的地方,掀起马车帘子进去,看到丈夫斜歪在马车里面的枕头上看着手中的卷宗,微微一笑上前拿开他手中的卷宗,坐到他怀里。

    “谈完了?你父亲这回可是是非不分得很。”罗昊双手搂着她,难免仍有些怒气道,然后抬手示意培烟赶马车回府。

    “嗯,娘这回可气得不轻,居然不等爹就径自回府了。”曲清幽道,“爹这人倒不像婆母那么偏心的,只是他看到曲清然的手被你废掉了,认为她更可怜,所以才会为她说话。再说爹今晚回府里去之时,肯定要被娘修理一顿的。”

    罗昊见妻子的眼里有几分落寞,识趣地不再提这个话题。

    曲清幽看了看窗外的景致,随口道:“边境那儿有没有什么变动?”

    罗昊亲吻她那美丽的琐骨,道:“哪有这么快就有消息到燕京来,路程遥远,消息传到燕京时已经不是新闻了,早是昨日黄花了。”

    曲清幽也点点头,然后揽紧丈夫的脖子,道:“闳宇,我觉得那司徒将军似乎不像你所说的那么明理?”

    罗昊道:“经过刚才那一幕,我也很肯定地说他的明理都是装的。”现在司徒鸿的事情还没明朗,司徒将军这儿也不能掉以轻心。

    曲清幽看到丈夫心里有数,遂也不多言,轻靠在丈夫的怀中,想着那司徒鸿的事情。

    塞北,虽然春天已到,但是水草仍是生长缓慢,大金国靠着抢夺大夏国的资源,倒也过了个丰厚的年。

    霍克站在那茫茫的草原上看着远处大夏国的方向沉思着,任由那凉凉的寒风吹起他的长发。一旁有些年轻的少女看到他那俊美的脸庞都会脸红,只是国师大人为人很是严谨,从未见过他喜欢什么女人。有些率性的草原女儿意图献身给他,也会被他喝退。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国师大人才会喜欢?

    “国师大人,这是今天新挤的羊奶,我阿妈让我端过来给你。”一个年约十二三岁身着厚厚的毡衣,梳着好几条长辫的女孩笑容满面地把盛有羊奶的碗递给霍克。

    霍克回头一笑,接过羊奶婉,摸了摸女孩的头顶,“依莲娜,替我好好谢谢你阿妈。”

    依莲娜绽开一抹笑,她很喜欢国师大人的微笑,他很少笑的,唯有在画着那幅女人的画像时才会流露出一抹充满回忆但又略带哀愁的笑容,即使是小小年纪的她看到也会跟着难过。

    依达走近两人,恭敬地行了礼后,朝依莲娜道:“小妹,快回去,我有事要与国师大人相商。”

    依莲娜朝哥哥吐了吐舌头,然后才笑着跑开了,拿着羊鞭赶着那群羊朝不远处而去。

    霍克看着依莲娜并不废力就把羊群聚拢了,这些草原的女儿都率性得很,嘴角不由得扬了扬,然后才看向依达道:“那个人怎么样了?还绝食吗?”

    “绝食倒没有了,只是仍精神不振,问什么也不答,每天都用手在地上画画写写的。国师大人,这人看来不太合作,况且我们至今从他口中没有套出任何一句有用的消息。”依达想到那个人自那天被俘了之后,开始先是自残,后来又到绝食,倒是被国师大人几句话刺激了之后,他又不绝食,改玩沉默是金了。

    “他的来历查到了吗?”霍克想到俘虏这个人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虽然这个人有些贪生怕死,但是对大夏国倒是颇有些忠心,想要他向大金国效忠,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

    依达道:“我们派去的人悄悄地进到大夏境内去探查,但仍没有消息传回来。”

    “那几个军妓呢?”霍克想到那天倒是那些粗鲁的士兵倒是俘虏了几个大夏国的军妓,“她们都不认得这个人吗?”

    依达摇头道:“我亲自审问了,那群军妓中没有人认得他,直说这人不曾去过她们的红帐子。”

    霍克听闻后又看向远方的茫茫的草原,然后道:“抓紧时间查出他的来历,还有看紧他,不要让他有机会逃了。对了,他画画写写的东西也留意看一看,尽量找个会大夏国文字的人看守他,看看他在弄什么。”

    依达行礼道:“是,国师大人。相信不久就能查清楚他的来历。”

    突然,远处有人骑着马靠近这个营地,那人下马躬身行礼道:“霍克国师大人,三皇子让你立刻回王庭。”

    霍克手一挥手表示知道了,嘴角下意识地勾了勾,这皇位要有结论了,三皇子会在这时候宣他回王庭,看来是要采用他的策略,成者王候败者贼,三皇子看来是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了。

    跨上依达牵来的骏马,霍克吩咐道:“那个俘虏就交由你来看守了,如果有他身份的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依达行礼点头,然后看着国师大人带着人往草原深处而去,那是王庭所在,再看看天色,看来大金国要变天了,三皇子要登上皇位指日可待,一场血雨腥风的皇位之争就要展开了。

    定国公府爱莲院内,曲清幽正在听那些管事汇报琐事,顺便吩咐道:“元宵节就快到了,就按我吩咐的准备妥当,别到时候出了差错。”

    吴进家的笑道:“那是自然,这过节的事自然会办妥当的,奶奶尽管放心好了。”

    曲清幽这才点头让她们出去,起身抱起摇篮里的儿子在怀里,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小女儿玩耍。

    “二奶奶,三夫人来了。”外头的银红禀道。

    曲清幽听到这牛夫人来了,微微愣了愣,她跟她来往不多,素日里也不太亲近,不知道这三婶母前来有何事?于是道:“让她进来吧。”

    牛夫人一进门,就朝曲清幽笑道:“二侄儿媳妇,我来看看澈哥儿与雪姐儿。”说完,凑上前去逗弄着摇篮里的罗莹雪。

    曲清幽行了礼之后,牛夫人伸手接过她怀里抱着的罗澈看了看,“这哥儿长得真像昊哥儿小的时候。”

    “所有人都这么说。”曲清幽笑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孩子后,曲清幽看着这牛夫人似乎有话想开口,但又总是迟疑着,看来这三婶母来看孩子是假,有事相求才是真的,于是道:“三婶母心里有何话要说,何不直言呢?若是二侄儿媳妇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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