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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砰砰！”
极具对称美感的建筑前，满头汗水的苏羽敲打着大门。
吱扭——
门开了，不过不是魔导师欧斯，而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仆人，此时惊讶地看着苏羽，却也恭敬地玩下身子，说：“殿下......”
“我找老师，有急事！”苏羽打断了仆人，大口喘着气说，他感到脑袋有些发晕，心脏跳得飞快，所见视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这个时间......”仆人有些为难，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的魔导师要么在冥想，要么在深层次的睡眠，他可不敢贸然打扰。
“真的是急事，请帮我通报一下吧！”苏羽勉强平复下来，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两边都惹不起的仆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转身走进了房子。
几分钟后，仆人小跑了过来，恭敬说：“请跟我进来吧。”
“好。”
穿过熟悉的大厅，在一处小型会客厅里，仍在不断流出汗水的苏羽看到了披着一身白色睡袍的魔导师欧斯。
即使穿着睡衣，欧斯的身上也不见半分褶皱，整个人显得一丝不苟，他看向苏羽，面带疑惑地说：“有什么急事，小苏羽？”
魔导师对苏羽的观感其实还算良好，在之前的课程中，苏羽表现出的智慧和心性完全可以支撑他成为一名不错的魔法阵学者，不过，也仅限于良好罢了。
在魔法师的世界里，师徒之间的纽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际关系和传承方式，但真正称得上密切关系的纽带，绝对是同时建立在老师的实力和学生的潜力之上，这两者之间有着对应关系，实力强大的老师只会看得上潜力强大的学生，反过来亦是如此。
所以苏羽表现出的“不错”的上限，只能留给魔导师一个“良好”的印象。
若是在外界的话，或许欧斯会考虑培养苏羽为他的头号助手，这便是盛名在外的魔导师可以给予的最大殊荣了。
所以如果苏羽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被从深度睡眠中吵醒的魔导师虽然不会表露出不悦，但教课的认真程度绝对会下降一个档次。
“我想请老师看看，我改良的一个魔法阵。”苏羽擦了下汗，强忍着困倦道。
“哦？是哪个魔法阵？”欧斯来了些兴致。
“呃，是【火球炎爆】。”苏羽说。
“火球......炎爆？”魔导师的表情顿时僵住，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不悦，他有些生气地说：“你改良【火球炎爆】做什么？算了，你就在这里说说是怎么做的吧！”
这也不怪欧斯生气，改良一个魔法阵并取得成功，在魔法阵的领域是区分天才与庸才的一个分水岭，如果这个魔法阵的应用性还高，或者等级高的话，没准还能在魔法公会取得一枚荣誉奖章。
但是，改良一个难度虽然不低，但在教科书上出现次数绝对是最多的【火球炎爆】，绝对是一件自以为是的愚蠢事情！
被当做模版研究了数百年的【火球炎爆】，早已被打上了无法再完美一丝一毫的标签，即便是再自负的魔法阵学者，也懒得在【火球炎爆】上花半分力气。
“呃，是这样的......”苏羽没有多想，简单组织了下语言就急匆匆地说：“我用振金的蓝氧化合物代替......”
“什么？！”欧斯听到振金二字后，更加不悦地责怪道：“你怎么能把振金浪费在一级魔法阵上！”
“啊......”苏羽茫然地睁大眼，随即反应过来魔导师的意思，他漂亮的眼睛蓦然瞪得更大，张大嘴说：“诸神在上，我居然用了整整十克的振金！”
十克的振金，在正规的魔法商店出售的价格是一千金币，如果在见得不光的非法渠道，价格将更高。
一千金币虽然只有一节课价值的三分之一，但课程的花费是不算入传奇法师给出的额度的，对于节省材料到了一定丧心病狂地步的苏羽来说，这绝对是一个高额的数字，足够他做好几天的魔法阵研究了。
苏羽在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后，本就折腾得脑袋发晕，而方才的灵感迸发，情绪剧烈波动之下，更是让他脑袋一阵发胀，哪还顾得到材料的问题。
所以当魔导师说起振金，精打细算的苏羽瞬间就陷入抓狂了......
“还好才十克，也不算很浪费，不过我好奇你用振金干什么？”欧斯已经失去了所有兴趣，很想接着回去睡觉。
“啊......”苏羽心情有些低落，他是改良了魔法阵不假，但加入振金这一点意味着它的造价足足翻了五倍，而整体效果或者说威力的提升，却只有不到三成。
所以对欠下一屁股债的苏羽而言，这绝对算是一件失败品了。
“我用振金的衍生化合物来模拟【梅捷列夫】区的同序列元素，这样能起到一个‘欺骗’的效果，就能提高能量的转换率......”苏羽郁闷地说着，音色十分沉重。
“什么？！”
欧斯瞪大眼睛愣住，声音突然上升了一座拉尔卑斯山的高度，吓了苏羽一大跳！
“你说什么！这样可以吗？！”魔导师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激动万分，他原本距离苏羽足有十米远，在柔软的长椅上安静坐着，此刻却像一头脱缰的极地冰狼般猛然暴起，两步就冲过来，然后一把抓住苏羽的领子！
魔导师大声吼道：“快告诉我，这样可以吗，你做实验了吗？！”
“可以是可以......”苏羽偏着头，艰难抵挡着魔导师的唾沫，整个人几乎快被欧斯一只手臂提了起来，看来“鸽子学者”们并不像传闻中的孱弱无力。
“提高了多少！我问的是威力，提高了多少威力，你测试过了吗？！该死的，快回答我！”
欧斯大声吼着，震耳欲聋的音量将会客厅外候着的中年仆人吓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以为被自己放进来的小家伙把魔导师给惹恼了！
可怜的仆人都快预见到自己悲惨的命运了，这时会客厅里的声音突然安静了片刻。
仆人刚松了一口气，祈祷这个魔导师的学生别再做出格的举动，然而苏羽似乎不打算停下刺激魔导师的行为，难得的安静持续了不到三秒钟，里面突然又响起了吼声！
“什么！三成？！”
“你是说三成，不是该死的转换率，也不是该死的运转效率，而是威力！”
欧斯沙哑的吼声中不自觉地散发出元素波动，十五级的魔力如潮汐般席卷整个会客厅，一股令苏羽感到窒息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苏羽还好，有着二级战职者的体质，勉强在紊乱的元素波动中支撑住摇摇晃晃的身体，厅外那个可怜的仆人就彻底被冲击得昏过去了。
“是三成，呃，老师，三成不多吧？”
苏羽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