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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曹禺明的话，刑侦科的所有人都咬牙切齿，憋屈的无以复加。
宁杰也是一样。
虽然其余科室在午休时间依旧兢兢业业的工作的确不是摆拍，但在曹禺明等人视察刑侦科的时候，给了其余科室充分的准备时间，这和摆拍又有什么分别？
但这话，宁杰和刑侦科干净不能说。
因为他只要说了这话，那就是等于是得罪了其余科室的所有人，到时候，他们刑侦科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
为了洗白自己，将别的人拉下水，从来都是官场之人最忌讳的一点。
曹禺明方健冷笑连连，他们也是吃死了这点。
“是不是摆拍，我不想说，但是不是公报私仇，曹秘书长你自己最清楚！”
宁杰盯着曹禺明咬牙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无所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宁杰扛着就是！”
说完这话，宁杰直接转身就走！
“宁杰，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
陶宽还在尖叫，但宁杰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人整，他无话可说，但要不要在这里继续接受别人的羞辱，他却能够自己决定——反正他也豁出去了！
程东国等好几名干警蹭的就要站起身来离开，和宁杰共同进退。
“都给我坐下，别添乱了！”
罗佳没好气的踹了程东国一脚低声道：“你们以为这是帮他啊？你们现在走，只能将他害的更惨……”
“真特么憋屈！”
程东国等人悲愤的骂道，但终于还是坐下，听着曹禺明在台上得意洋洋的数落着宁杰的不是，什么领导无方啦，什么害群之马啦之类的东西。
罗佳等人回来的时候，宁杰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的抽烟，看到众人还笑呵呵的打招呼，半点没有生气或者愤怒的迹象。
“你还笑的出来？”罗佳郁闷道。
“不笑难道要我哭啊？”
宁杰没好气的道：“姓曹的后来还说了什么？有没有说怎么处置我？有没有说要当场宣布撤我的职？”
“那倒是没有！”
程东国脸色难看的道：“不过他说了，要将咱们刑侦科和宁队你当成全市的反面典型，让其余单位的同志引以为戒，反正咱们刑侦科和宁队你的名声一起臭大街是肯定的了……”
“被当成反面典型进行宣传，你以为撤职还远？”
罗佳郁闷道：“人明显是觉得直接撤了你太便宜你，想先狠狠的羞辱你，然后再办了你呢……”
“手段够狠啊！”
宁杰嘿嘿笑道：“可这姓曹的也太低估我宁杰了吧？”
罗佳程东国等刑侦科的干警们顿时兴奋的看着宁杰道：“难道你还有办法洗白？有啥招给大家说说，平白无故被人整的什么脸都丢光了，这口气老子实在咽不下去……”
想到要是有办法让曹禺明等人也狠狠的丢回脸，出口恶气，众人就兴奋的连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想多了你们，我现在有个屁的招啊！”
宁杰白了众人一眼道：“我的意思是说，老子的脸皮够厚，根本不在乎什么丢脸，以为让老子丢脸老子就会如何的，他姓曹的想得美……”
“……”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有种比个中指给宁杰看的想法，心说还以为你有招呢，结果跟大伙儿说这个？脸皮厚，算个屁的本事啊！
不过，大家对宁杰这种看得开的性格心底也还是很佩服的。
他们相信，要是自己遇到宁杰这事，自己现在心里都不知道会多难受了，哪里还能如宁杰这般笑的出来？
其实宁杰自己最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他没有任何办法，一个秘书长要整他个小科长，他除了笑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哭不管用，那就笑着面对就是了！
一辆汽车在向着市委而去。
方健一边开车一边兴奋的道：“秘书长，你看到没有，刚刚姓宁的那表情，简直比哭都要难看啊，一个小科长屁大点权力，居然敢跟秘书长你作对，简直是找死呢么……”
“方健，说你多少回了，说话要有分寸！”
曹禺明不悦道：“按照你这么说，那我曹禺明还真是公报私仇了？我这明明是公事公办，有事实有证据，没有冤枉他宁杰半点！”
“是是是！”
方健不迭声的应是，虽然明明知道曹禺明这是脱了裤子放屁，但官场上的人，脱了裤子放屁才是正常现象——就算任何人都知道这是假话，也要说的像真的一样，而且要说到连自己都像是真的的程度！
所以，面对曹禺明的训斥，方健不但没有感到反感和不满，反而暗暗记住曹禺明的话，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曹禺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将那些照片做成文档，给全市所有部门都传一份，让大家学习讨论，让别的同志们引以为戒，时时刻刻严格要求自己，别犯相同的错误……”
方健还是很能干的，特别是在宁杰这件事情上。
所以短短一个小时之后刑侦科和别的科室的对比强烈的照片还有他斟酌之后加上的对照片的点评制成的文档，便传遍了全市以及各县区的机关单位，甚至各个工作群当中。
同时，方健还单独发了一份文档给张冉，再打了个电话过去，嘿嘿怪笑着让张冉一定要尽快看看！
“搞什么鬼！”
听到方健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张冉就一肚子的没好气，但终于还是打开了文档，看到那些照片还有刑侦科照片下的那些评论性文字，诸如臭气熏天，不如狗窝之类的出自方健的手笔的名字，便是长叹一声，心说宁杰，你这次可被人整惨了！
本来想直接打电话给宁杰，但想了想张冉觉得不妥，然后拨通了杨全林的电话。
“冉冉，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
杨全林道，语气温和平静，再没了之前的热烈。
“你可别以为我是找你复合啊！”
虽然对杨全林不感冒，但此刻张冉也忍不住心里酸溜溜的道：“市委的文件你看了吗？关于宁杰他们刑侦科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