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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又见穆雅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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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光临!”清河茶馆本来就是个日本人开的茶馆,连门口招待的店员都是穿着和服梳着岛田髻的日本女人,严真先推开门,就听到那个日本女人用日本话娇滴滴地欢迎他。

    然后她才发现,这人后面原来还有一个更威严的男人,周身散发的都是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她一瞬间忘记了基本的礼仪,有些发怔站了半天,待反应过来连忙匍在地上作揖叩首,汗涔涔的,生怕冲撞了客人。

    清和茶馆里今天被贵客包了场,不用说,这位就是贵客邀请的贵客了。

    厉斯赫扫视了一圈茶馆,薛旗竟然敢堂而皇之邀请他到闻名遐迩的茶馆碰面,也就不会明目张胆地对他动手,他们两个人都太了解彼此了。

    “欢迎厉总。”张柏先走了出来,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严真一看到他,就想起了码头的那次冲突,如果是太大意……他禁不住在背后握紧了拳头。

    厉斯赫却表情淡漠,好像根本就不记得什么。

    掀开面前厚厚的布帘,走进了包间。

    里面只有正在悠闲冲茶的薛旗,以及一边已经昏睡过去的穆雅斓。

    厉斯赫看到这个女人眼底里一抹厌恶一闪而过,而这时候,重要的却不是他。

    薛旗静静地将面前的茶杯推了一杯到他的位子上。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深深对视。空气中有莫名的硝烟味。

    比起厉斯赫眼里的平淡,薛旗多少有些不甘心,如果在上次的码头就能把他解决掉,事情就简单许多了,那天不管是大雨还是地理位置,都是绝佳的毁尸灭迹场所,再想有那样好的机会,只怕是难了。

    “请坐。”几秒寂静后,薛旗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厉斯赫也没说什么,兀自走到矮桌前盘膝而坐,垂着眼皮看着茶杯里清清的茶汤。

    “不知道,厉总近来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薛旗也不管他,自顾自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话语里隐藏着些许不屑。

    “还可以,薛总枪法还有待加强。”厉斯赫轻呵了一声,云淡风轻地揭了过去。

    薛旗也笑了,“那就好,伤养好了,以后才会有的玩。”

    “奉陪到底。”厉斯赫不是个喜欢和别人争的人,只是如果对方一直咄咄逼人的话,他也没必要一忍再忍。

    “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想来厉总公司也还有很多事务要忙,鄙人也就不再耽搁。”薛旗笑了笑,话音才落,门帘拉开,张柏走了进来,严真也在外面一脸正色。

    张柏径直将穆雅斓扛了起来。

    “把货送到车上,也免得您麻烦了。”假意殷切。

    薛旗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仍然在淡淡然地品着茶,他也毫不意外地看向对面那杯一动未动的茶汤。

    厉斯赫也没有意见,这种省力的事,又有什么不好的呢?他吩咐叫了司机在外面待命,严真和他一路回公司,穆雅斓则被送到了他自己的别墅中,会有人看着她,等他处理完公务,就来处理她。

    严真开着车,厉斯赫坐在后座,外面的街灯不时穿过窗玻璃打在他手里的文件上,心里却总是有说不出的烦躁,最后到底是合上了文件,揉了揉额头,看向了窗外,这次会面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好像被谜团围住了。

    “他真的就这样简单把人交给了我吗?”厉斯赫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厉总,顾诩少爷发来消息,他们已经动身了。”严真小声说道。

    “他们果然知道吗?”厉斯赫眉眼一跳。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顾诩少爷和严娜小姐,他们先去拜访了鹿家,然后搭乘当晚的飞机,去了洛杉矶。”

    “洛杉矶吗?”厉斯赫轻叹了一声,“那个金发男人,查清楚了吗?”

    “我们能查到的,他就是一个来中国留学读博的美国人,而这些资料都是明明白白记录在档案中的,再多的资料,似乎都被人蓄意隐藏了起来,美国那边的势力,我们暂时还无法打通,这样看来,那个男人也不是宵小之辈。”严真皱了皱眉头,一切未知的敌人都是可怖的,虽然现在并不知道是敌是友。

    “我知道了。”厉斯赫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整理着一段时间里发生的种种,试图在乱如麻中的复杂关系中找到一个出口。

    可是,想想到今日,每一步,每一步都像计划好了似的,有因有果,命中注定了一般走到了今天的局面,无懈可击。

    厉斯赫也从来不是会追悔过去的人,生意场上争斗多年,最忌讳的就是懊悔,那些既然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悔不当初都是白搭,能够做的就是把握现在,把每一步都踩在计划好的节奏上。

    快了,羽希,你再等等我。

    鹿羽希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还不到五点半,奥利弗说海边的日出绝无仅有,每天都会有人专门等待着看日出,他们已经在这里留了两三天,用他的话说,如果不去看看日出,简直就是白来了一趟此处。

    鹿羽希摇了摇身边的Mei,“快起来啊!”

    Mei翻了个身,粉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盖在脸上,嘴里嘟囔了一声,“不去。”

    鹿羽希拿她没有办法,早就猜到这妮子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早起的。

    清晨的风还有些许凉意,鹿羽希在薄衫外套了件短风衣外套,随意地将帽子扣在头上,洗脸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远在大洋彼岸A市的那个男人。

    他和那个女人,现在,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呢?

    掬了一捧凉水冲了冲脸,事实上她都有几天没有想到厉斯赫了,似乎是心里有意避开了有关他的一切,就像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秘密,被轻轻埋藏在了不可触及的心底。

    只有最不经意间的时候,触到心事,也像章鱼的触手一样迅速回缩,然后用更坚硬的外壳包起来。

    整理整理了心情,鹿羽希擦了擦脸,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