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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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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WXC`P``P`*WXC`P`  闻初颜慢慢的醒转过来,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浑身都觉得酸酸的,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一样,整个人犹如一只脱了水的鱿鱼,懒洋洋的。

    她站起来,厚重的窗帘掩住了外头的一切,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用手抹去冷水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来。

    镜子里的她头发有些散乱的贴在额角上,表情也是迷迷糊糊的。

    她打了个冷战。

    熟悉的洗手间,熟悉的床,熟悉的浴室镜子,熟悉的窗帘和台灯……熟悉到她一觉醒来都没察觉自己居然在这里。

    她立刻跑出去,还好,卧室的门没有锁,光着脚蹬蹬蹬蹬的下楼,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好像太过安静了,连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都回荡在巨大的空间里,唯一能够与之呼应的只有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现在应该是晚上,客厅里的灯正开着,但是屋子里头总让她觉得十分反常。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八点三十五分。

    晚上了,佣人阿姨们都回去了,但是王妈是不会走的,她是住在这里的。

    但是她反复的在厨房里,偏厅,都没找到王妈。

    她又跑去王妈的卧室,然而卧室的门大喇喇的开着,里头却空无一人。

    她觉得害怕,立刻就想出去,房门却被紧紧锁着,她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钥匙都交还给了费祁,现在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情急之下她把目光移到了窗户上。

    二十分钟后,她跑遍了所有的房间,但是,每一个房间的窗户都被锁住了,更令她惊恐的是,窗户被锁了也就算了,还有些被木条钉了起来。

    她心神不定的下楼,想打电话给沈子钦,可是就连手机也不翼而飞了。

    她终于觉得这是一种阴谋,虽然阴谋的原因她还不知道,但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所准备的,如果没有猜错,那这幢楼里的所有电话肯定也无法再拨出去了。

    她不带希望的拿起了座机,如她所想,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呆愣的坐在了饭桌边的椅子上,慢慢回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

    她从沈子钦的车上下来,走进了小区的公园里,然后那个男人出现,她明明拒绝了“费先生想找你聊一聊”的请求,然而对方虽然话语间十分礼貌,手脚却很快也很利落,直接将她拉着拽到了自己的面包车上。

    她当时愤怒的说道:“快放我下去!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那人恭敬的回她:“对不起了闻小姐,这是费先生的命令。”

    她试图从车子上下去,但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困意却席卷而来,她浑身都绵软无力,面前的马路也变成了曲折离奇的模样,整个天空是氤氲般的水墨画,眼皮子厚重的抬不起来,然后她就毫无知觉了。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已经躺在了原本她在这里住时的床上,被褥一如她还在的时候那样有股干净清新的味道,令她几乎忘了有什么不妥。

    虽然整个屋子都已经是封闭状态,但四下里好像有凉风吹过,闻初颜越想越害怕,忽然间站起来,跑到玄关,奋力敲着大门,“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开门!开门啊!!!”

    她大喊着,拳头打在沉重的大门上,得到的回应却一点也无。

    “人都死了吗?!”她愤怒的吼着:“快出来啊!王八蛋!!快放我出去!我要报警!”

    带着恐惧和愤怒,但是门外根本没有人,即便有,他手底下的那群人也都是聋子哑巴,只有在他开口的时候才会有动作。

    许久,她颓然无力的蹲坐在了门前,因为用了很大的力气,打在门上的手骨很疼,泛着红色,喉咙也因为大喊大叫而干涩无比。

    每一次她以为自己懂得费祁的想法的时候,下一次他都会有出人意表的动作来告诉她,她根本不了解他。

    但是,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想了解他,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的时候,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歇斯底里的“啊!”了一声,依旧没有任何人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回家,就应该听沈子钦的,让他把她送回家,这样也就不至于让费祁钻了空子。

    但她转念一想,恐怕之前感觉到的有人跟着她就是他派人做的了。如果说,费祁一直叫人在她背后监视着她,那么她无论做什么,什么时候旁边有人,什么时候是独处,他都会知道。

    这个人这么变态,她的手指攥紧,只觉得身体都在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怀疑产生错觉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

    因为是蹲坐在地上的姿势,第一眼她看到的是两条穿着西装裤的长腿,皮鞋程亮的立在她的眼前。

    她猛地站起来想逃出去,但是因为蹲了太久,一下子就十分头晕眼花,就这么个当口,费祁已然把门关上,带起一阵风,随着“砰!”的响声,门再次合上了。

    她心口跳的有点快,等到头没那么晕了,才对上了费祁的眼睛。

    显然,他这一身是刚结束了工作从公司里过来的。

    他目光炯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闻初颜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走了,让我出去。”

    费祁没理她,反而越过她的身子,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她跟着走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我说,请你开门,让我走。”

    他放下水杯,又倒了点,然后递给她:“不喝点水再说话吗?”

    她推开杯子,有些烦躁,还是说一样的话:“我要回家了,你……”

    他切断了她的话,却只看着杯子,冷冷道:“你急什么,从前两年你可从来不会说要回家的话,反而求着我让我别赶你走。”

    他轻慢的说:“怎么现在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左一个走,又一个走的,急的很。”

    闻初颜舔了舔干燥的唇,心里着急,却不好完全的表露出来,因为他的脾气阴森莫测,只生怕说了让他不愉快的话,她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她想了想,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对他说:“你想找我谈,你可以自己来找我,何必用这么不尊重人又上不了台面的方式?”

    他的手指慢慢抚过水晶杯的杯面,忽然扯了个笑,似乎是觉得很好笑,“不尊重人?你倒是变了许多……”他玩味的审视着她的模样,“怎么,跟沈子钦上过床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闻初颜皱起眉头,脸色也很难看,“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羞辱我,那你现在已经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也顺了费总你的意思,离你远远的,你还想怎么样?!”

    听着她连说了两个反问句,语速也变得急促而不稳,他才满意的轻哼了声,“你在怨恨什么?恩?”他单刀直入的说:“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

    见她没说话,费祁又仰头将水一饮而尽,“你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不过请你坐下来叙叙旧,你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对不对?”

    闻初颜觉得今天的费祁好像话特别多,每一句都语中带刺。

    她摇了摇头,“只要是我曾经努力做过的事,我都不会怨恨的,你根本不会懂。”她眼中有一种坦然的神色,无所畏惧的说:“因为你不懂,我更不会怨你,但我也不再爱你了,你放我走吧,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他听到这话瞳孔的颜色骤然变深,身子微微向前靠了些,闻初颜下巴一阵疼痛,就被他的手毫不留情的牢牢捏住,他的呼吸都是冷冰冰的,喷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也许下一秒就要冻结成冰,他嘲弄的说道:“桥归桥路归路?闻初颜,你休想!你招惹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放大家一条生路,我们之间的事,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恐惧又像是愤怒,费祁觉得自己晃了晃神,很快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也不是你说不爱我,就可以结束的!”

    闻初颜心想这真是太荒唐,简直是荒唐的有趣!她极力想要摆脱男人的控制,可惜他的力气太大,完全无法挣脱他的手指,反而因为挣扎,他更收紧了力道。

    “你想怎么样?你弄疼我了!”她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但能让彼此都听得很清楚,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但她却觉得他手下的力量确实是不那么重了,费祁好像在喃喃自语:“你也知道疼?你懂疼的滋味吗?”

    她以为他是想到了陆茜,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他松开自己的手指,但她的下巴上已经留下了他清晰的指印。

    以前他这样凝视她的时候,她都会心跳加速,在这一刻,她毛骨悚然。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他,就像是某种危险的动物,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挥爪将她撕裂。

    费祁仔仔细细的瞧着她,喉结上下翻滚了几下,然后站起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她被拽了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离开椅子的时候晃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但是费祁已经拉着她往楼上走了。

    她顿时觉得不妙,不肯跟着他走,便使劲想要推开他,两人拉扯着前进,她丝毫撼动不了费祁,反而被他拖着走到楼梯口。

    “你干什么!放手!我不要跟你上去!”

    “放开啊!你这个变态!”

    “费祁,你疯了吗??!”

    她剧烈的反抗起来,而他置若罔闻,最后上楼梯的时候,他凉凉的威胁她:“你还可以动的再厉害些,那样你会更痛的。”

    确实,因为她的不合作,整个人都贴在了楼梯上,唯有手被他制住,于是一层一层的楼梯咯在她的身体上,那种钝痛像被斧头的手柄敲打着。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被他一使劲拉了起来,在她的腰上托了两把,站定在二楼。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费祁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把她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跟原来没什么变化,床褥整齐,只是好像多了些人气,费祁的书桌上多了一台办公用笔记本。

    她一眼就瞥见了那个首饰架,孤零零的摆在床头柜上,只是那上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了。

    她想到了温品融。

    那个长得很像陆茜的,跟了他没多久就死掉的女明星。顿时脑子里浮现出某种不祥的预感来。

    一个冰凉的东西往她的手臂上贴了贴,她侧过头,是一杯酒。

    费祁的房间里就有一个大大的酒架,他们也曾经对饮过。

    他端了两杯琥珀色的液体,给她一杯。

    “我不喝酒。”她有些抗拒的说。

    费祁阴测测的看着她,下一秒直接就把酒杯凑上她的嘴巴,往她喉咙里灌。

    闻初颜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喉咙被他钳住,坚硬的杯壁磕在她的牙齿上,酒顺着她的嘴巴流了下去,但又有更多因为她的挣扎弄湿了她的衣服和他的手。

    那往日的甘霖,于她而言,更像是砒霜,又苦又辛辣,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像要把肺里的东西都往外吐出来。

    费祁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手下的动作没有变过,她的颈子被他掐住,红色从脖子蔓延到额头。

    闻初颜快要窒息了,他冷漠而阴狠的面容也逐渐模糊,喉咙口发不出更多的声音,血液涌到了脑子里,她气若游丝,生或者死,都只在他的一念间。

    她肯定是要死了,她想着。

    但当她快要昏过去的时候,那紧扼住她的手才松开。

    她甚至没有力气大力呼吸了,任凭他抱起她的身体,就好像轻易的抱起一个软绵绵的布娃娃,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打在她的身上,他已经把她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

    她的身体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展露无遗。

    明明已经赤`裸相对过很多次,但两人的心情都有所改变。

    闻初颜想反抗,但是力气渐微,刚才的那杯酒,她不敢确定里头是不是被他放了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是非常烈的酒,她的酒量也算不凡,此刻都觉得抬不起手来,整个人都疲惫到了极点。

    可气的是,感官上的触觉却比平常敏锐了一百倍。

    因此,当费祁的手从她的皮肤上抚过的时候,她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他的手掌她不陌生,掌中有经年的茧子,那时候的她,只要被他摸过敏感的地方,就会情`动的厉害,也曾为这个被他笑过许多次。

    他握住了她绵软挺翘的胸`部,那两团犹如两个受惊的小兔子。

    费祁站在她身后,呵了一口气,听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评论道:“大了点,沈子钦把你弄的很爽?”

    “变/态!”她不齿的骂了一句。

    完全没有□的觉醒,闻初颜又愤恨又觉得受到了羞辱,低头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费祁“嘶”的一声,闻初颜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一记巴掌,他手臂上的肌肉紧了紧,没有从她的口中抽出来,反而是让她这样咬着。

    等她的腮帮子都酸了,牙齿也因为太用力,嘴巴微张着。

    费祁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不浅的口子,血淋淋的,颇有些触目惊心,她偏过头不去看。

    他随手用花洒下的水冲了下伤口,不以为意道:“这算是我还你的,留个疤痕,倒也不坏,”然后她的胸口被恶意的按了两下,他舔了舔她的耳垂,“现在,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作真正的变态。”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洗手间仿佛变成了手术台或是解剖床之类的东西,费祁用水把她的身体弄湿,然后一寸一寸的给她清洗起来。

    水温虽然是温暖的,她却觉得刺骨的冷。

    他沉默的检视着她的身体——

    比以前还要漂亮,曲线毕露。他从前想,自己愿意跟她上床也许就是因为她这句美丽而让人充满*的躯体,拥有着一个女性身体的所有优点,包括那柔嫩高/耸的胸/乳,不盈一握的腰身,还有修长笔直的双腿。

    每当她在自己身下全由他掌控时,那种征服的欲`望摧毁了一切,令他只想狠狠的发`泄,然后抱着她一起死去。

    别的男人也拥有过她的身体——这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浮现了出来,他几乎有些迷惘的目光一下子凝聚了起来,加大了力量。

    闻初颜很痛苦,这种痛苦并非是生理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一种不被当做女人,而是一件物品或是一个无性别的动物。

    而费祁手上的花洒就是他用在她身上的手术刀。

    他毫无感情的替她清洗着身体,揉搓在她身上,手指经过她的锁骨、*、小腹,然后又到花园密处。

    水流哗哗的打在她的最隐`秘位置,他两指把她那里撑开一点,慢慢的洗干净。

    这种精细而标准的动作让她彻底崩溃了,闻初颜双眼通红,声音虽然弱弱的,但充满了一种愤怒:“费祁,别让我恨你。”

    “恨我?”他的指头被娇嫩的花瓣给吮住,她真的太紧了,他皱着眉满意的啧啧道:“那你就恨我吧,我就怕你不恨我,你知道吗?”

    她忍不住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呸!你这个禽兽。”

    “噢,你今天才知道?”他好像在笑。

    他终于把手指抽出来,给她擦干身体,才又把她抱了出去。

    她被放在了床上,□。

    费祁覆上来,精壮的身体在灯光下显得具有野性而又性感,她毫无兴致。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对着她说:“看着我。”

    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不回应他。

    他低头含住了她的红蕊,本想着温柔一些的,但含着含着就有些失控,几乎想要把她完全的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这样她就不能逃去别人那里了。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费祁有些迷茫,他的牙齿慢慢划过她的顶.端,又换了一边。

    等他十分认真的两边都照顾到了,它们挺立在微凉的空气里,他才满意的看向她的脸。

    闻初颜静静的躺着,脸色苍白,唯有嘴唇嫣红,红的鲜艳,红的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她咬着牙关,双目中有种视死如归的壮烈。

    费祁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很好,这是厌恶他的触碰?还是想装死?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躲不过,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不断的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叫自己冷静下来。

    她默念着沈子钦的名字,只有想着他,才能叫她稍微安定一点。可是……子钦,你在哪里?

    “在想谁?”他从她胸口抬起脸来,舌头如同毒蛇的信子滑过她的脸庞,“想沈子钦?你别告诉我你爱上他了。”

    听到这个名字,她飞快的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对!我就是爱上他了。”

    他仿佛被她噎住了,一时间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胸腔里奇怪的悸痛隐隐提醒着他,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狠狠吻住了那张说出这话的小嘴,还好,那里是一如既往的甜。

    只是以往那个会主动回应他的软软小舌现在毫无动静,他火冒三丈,两人的唇舌口腔里泛出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那血的味道充盈在彼此的呼吸、爱恨和感官里,竟然有种不可留的悲凉。

    尽管是这样的吻,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下面涨的很,他拿了她的手让她握住自己的昂扬,有些得意的告诉她:“你摸摸看。”

    但闻初颜似乎已经灵魂出窍,变成了一潭死水。

    他直接将自己的利/器抵在她最柔软的地方,那边干涩的很,丝毫没有要动/情的迹象。

    他把着小兄弟,上下动了动,就要往里插。

    闻初颜虽然没动,但是他还是敏锐的发现她露出了有些痛苦的神色。

    他停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你嫌我什么?”

    “我嫌你脏!”她蓦地蹦出两个字,像是一把细密的针,费祁第一次觉得心脏都抽了抽。

    她忽然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喷涌,有些抑制不住自己一般,“为什么要这样呢阿祁,这样折磨我和你自己有什么意思?”

    她眼里蓄满的除了眼泪,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她的鼻音很重,说的话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为什么我们不能相忘于江湖呢,我都已经放弃你了,你也放过我吧……”

    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这五个字不断在他的脑袋里回旋,让他几乎快要暴跳起来。

    但他居然忍住了。

    闻初颜感受到原本那热乎乎的硬硬的放在她花园门口的凶器似乎是离开了,费祁从床边拿了根烟,面若冰霜的抽了起来。

    她还是没敢动。

    他吐了两个烟圈出来,只问:“你爱他?”

    她愣了两秒,然后小心翼翼的点头,“恩。”

    费祁嗤道:“你才从我这边离开多久,就爱上他了?你确定不是把他当备胎?”

    她慢慢撑着床坐起来,想了想,坚定的说:“不是的,我爱他,不是因为他一直对我的付出,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单单想找个备胎。”

    费祁听了这话,面部的肌肉都变得僵硬,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草草的下了定论:“我早说过你最会骗人,赖在我这边两年,说什么……”他看了她一眼:“你嘴巴随便张一下,就有人为你遭殃,你的爱能不能不要这么廉价?!”

    她被他说的懵了,完全不懂他平时说话那样精准而直切主题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么没有条理的人。

    但她还是听懂过了那句“你的爱很廉价”,所以反驳道:“难道我非得吊死在你这颗树上么?费祁,你才是不懂爱的那个……很多次我都告诉自己,你不是真的讨厌我,你只是太孤独了,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但是没关系,我可以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你。”

    她平静了自己的情绪,“我也有累的一天,我很累。面对一个根本不爱我,还很厌恶我的男人,我竟然熬了这么多年,我是有多贱呢……我发烧,你消失,我被人绑架,你却叫人撕票,这些都没关系,我要谢谢你,让我看清楚自己,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和处境。让我知道,爱情不仅是付出,也有彼此的尊重和认同。”

    她曾经对他的爱,在一个又一个打击和失望以后,都像是强弩的末,再也无以为继,最后统统变成了绝望。

    他一动不动,侧脸线条深刻严峻,她趁着这当口,慢慢的穿起散落在床上的她的衣服。

    “我现在过的很平静,很快乐了,”她告诉他:“我希望你也会这样,最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有孩子……”

    “你要给他生孩子?”他似乎有些顿了顿,艰难的吸了口气,问道:“你要跟他结婚?”

    闻初颜怔了怔,继而肯定的答:“会的。我肯定会结婚的。”

    他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红了,似乎被她逗得不轻,闻初颜摸不清他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她从来没见过他笑的这么大声,他的笑容要么是冷笑,要么是嘲笑,要么是皮笑肉不笑,总之不像这样——

    “滚!”他恶狠狠的说。

    闻初颜被他这一声吼的呆住了,然后他又冲着她道:“你给我滚,立刻,马上!别让我改变主意。”

    “我……”她鼓起勇气问:“钥匙……”

    “在玄关柜子里,拿了马上给我滚出去,给你五分钟时间。”他捻灭手中的烟,又抬手直接将白玉的烟灰缸挥倒在地,清脆的玉器落在地板上,顷刻四分五裂。

    闻初颜见状,立刻跑出了房间。

    她从柜子里取出钥匙,头也不回的径直跑,这辈子也没这么卖力的奔跑过,生怕下一秒费祁后悔了就来找她。

    终于跑的累了,但也算跟屋子拉开了一段距离,停住脚步,她的腿仍旧在抖,抖得十分厉害。

    外头月上中天,这寂静的夜里,树林里的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却觉得很不安,这种不安从费祁出现的时候就有了。

    她正停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这么晚了,她还得走一段路才能走到有打车的地方,但是她身上没带钱,手机也丢了,着实有些麻烦。

    “颜颜!”不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但不是幻觉,沈子钦正喘着气站在道路的下坡,风顺着路吹下去,他仰起脸来,一边朝她走过来。

    她看见了他,才觉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然后被他抱在怀里,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开口就道:“不用怕,我来了。”

    她点点头,拉住他的手,两个人并肩走了两步,她轻轻的在旁边说了句什么。

    沈子钦没听清,就问:“什么?”

    闻初颜笑,眼睛弯弯比月牙还漂亮,她重复一遍:“我爱你。”

    他呼吸一窒,心头各种滋味涌上来,最后是狂喜,冲刷掉所有别的感受,撇过所有别的味道,他发现自己居然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巨大的轰响声从另一端传来,他们都被震的往前趔趄了几步,沈子钦右手一直紧紧搂住闻初颜的背,还好没什么事。

    两人同时回头,却见那不远地方的一栋屋子已经燃起涛涛大火,似乎只是一秒钟发生的事情,浓烟滚滚直上云霄,在沉默的黑夜里显得分外扎眼。

    闻初颜整个人都傻了,她又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但这绝不是看错,费祁的房子正被熊熊的火势所吞食着,刚才传来的爆炸声的源头也正是那栋房子!

    沈子钦比她快反应过来,“快,过去看看!”`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现在~终于写完了自己最爱的一段~都快七点了~承诺的大肥章补上,去睡觉了~

    123言情好像抽了,有些章节被莫名其妙抽走了,希望白天能好起来~

    等我睡醒了继续写,晚上应该还会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