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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真的想明白了
程志远与屠飞见面次数不多，不了解他的性格，不过倒是常听爷爷谈起屠飞这一年来的作为和成就。因此王振军将屠飞简直形容成了一个叛逆少年，程志远听了却也不觉得太诧异，在他看来，屠飞作为一个中学生，如果没点叛逆性子，也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来。不由叹了叹气，皱眉道：“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王振军急道：“你这人的脑子怎么不会拐弯，屠飞那儿不行，不是还有你大姐吗？屠飞这人尽管脾气倔，倒还算通情达理，只要能让你大姐回归本色，变回从前那个冰山美人，从此以后对屠飞冷眼相对，屠飞保证不会去纠缠她。”程志远怔道：“你是想让我去做我大姐的思想工作？”王振军道：“这里只有你跟我，不是你去，难道让我去？我虽然也算从小认识你大姐，其实一句话没说过，和陌生人没区别，要不然，我跟你废那么多话干啥。”
程志远苦着脸道：“哥哥哎！这你算是打错主意了。要是论脾气倔，我看十个屠飞加起来也比不上我大姐一个，屠飞即便不听你劝，至少会给句话吧？换了是我大姐，直接当你是空气，如果冷冷看你一眼，那就很给你面子了。”
王振军想起印象中程茹雪那冰寒刺骨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冷颤，知道程志远说的是事实，挠头道：“也许……也许你大姐现在得到爱情的滋润，性情大变了呢？你瞧她刚才看屠飞的目光，多风情万种啊，啧啧，不可思议，若不是你口口声声叫她大姐，我都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程志远道：“那是对屠飞，我可没如此大的魅力。我来问你，刚才那么多人，她有搭理其他人吗？”王振军摇了摇头。程志远又问道：“她刚才除了问我屠飞在哪儿，有和我这亲弟弟多说一个字吗？”王振军又摇了摇头。程志远道：“就算我大姐得到爱情滋润，性情真的变了，我现在过去阻止他们，不让她再滋润，她能给我好脸色看？”
王振军只能继续摇头，一时无话可说。不过今晚屠飞是他带出来的，责任重大，不能就此不管。挠着头皮琢磨了半晌，心想既然无法唆使程志远去拆散程茹雪和屠飞，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说道：“志远兄弟，老实说……你大姐和屠飞除了年龄差距大了点，倒也算是郎才女貌，如果是真心相爱，咱们确实没必要去阻拦。”
程志远点了点头，叹道：“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王振军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只是一时冲动，不是真心的呢？”程志远脸色一变，瞪眼道：“屠飞若是敢玩弄我大姐的感情，不管那些老爷子是不是当他国宝，就算他变成一只大熊猫，我也不放过他。”王振军忙道：“你误会了，屠飞不是这种人，我是担心你大姐一时冲动。”程志远断然道：“我大姐更不是会冲动的人。”王振军提醒道：“你大姐今晚可是喝了不少酒的……我相信你肯定也喝醉过，知道喝醉酒后是什么情况的吧。”
程志远脸色顿时又是一变，怔道：“呃……这我倒没想到……那该怎么办？”
王振军道：“好办啊！你大姐不是喝醉了嘛，你这做弟弟的，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关心关心她老人家的身体，送点醒酒茶过去吗？只要你在她身边赖着不走，她当着你的面，肯定就不会发生酒后乱……乱……那个，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过了今晚，等你大姐清醒了，不冲动了，如果仍然一门心思要和屠飞这臭小子搞对象，那就肯定是真心的，咱们也犯不着瞎操心了，该提亲的提亲，该办嫁妆的办嫁妆，就算你大姐和屠飞将来后悔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咱们也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心中却想，等过了今晚，老子得赶紧回婺江，管这臭小子在北京是和三十九岁的老姑娘还是九十三岁的老太婆搞对象，都不关老子的事。他现在还不知道，程茹雪接手了婺江商业中心的设计，也即将前往婺江。
程志远听得暗暗点头，觉得王振军的担心很有道理，再说大姐喝得那么醉，就算没有屠飞这桩事，自己也应该去看一看。当下不再犹豫，走到电梯前按了电钮，回头道：“振军哥，你真是个热心肠，为我大姐的事，想得比我还周到。你这朋友我认定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千万别客气，否则就是瞧不起我。”
王振军也是性情中人，听程志远说得真挚动情，觉得自己也应该坦诚一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吧……我也不全是为你大姐着想，是有一点点私心的。我家老爷子的想法你应该也清楚，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屠飞和你大姐好上，偏偏今晚屠飞是我带出来的，若是真搞出什么事来，让老爷子知道了非打断我两条腿不可。所以你现在上去当电灯泡，等于救了我的命，没说的，你这朋友我也认定了，以后有事给一句话，哥哥我火里来雨里去，绝不含糊。”
说话中电梯到了，程志远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听了王振军的解释，两条腿明显一哆嗦，愣住了。
王振军见他犹豫，以为他仍然是在怕程茹雪的冰冷脾气，便催促道：“快点，快点，还发什么呆。”程志远却将电梯里的那只脚慢慢收了回来，表情怪异的看着王振军。王振军怔了怔，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提醒道：“屠飞可是血气方刚，禁不起你大姐这种级别的美色考验，再迟就来不及了。”见电梯门要重新关上，忙伸手按住，又要去推程志远。
程志远扭身闪开，并且退到离王振军三米外的地方，才说道：“振军哥，对不起，这个忙我不能帮你了。”
王振军急道：“你这人……看起来像个男子汉，怎么做事如此反复，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程志远道：“我现在是真的想明白了，绝不会再反复，这还多亏了你的提醒。”
王振军不解道：“我提醒你的？我提醒你什么了？”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又问道：“你小子不会是故意想害我被老爷子打断腿吧？”
程志远道：“当然不是，我跟你又没仇，害你干嘛。可是你家有老爷子，我家也有老爷子啊，我家老爷子的想法和你家老爷子的想法可不一样，这你想必也是清楚的，总不能为了救你的两条腿，把我自己的两条腿搭上吧？”
王振军顿时目瞪口呆，真想抽自己两嘴巴，让它嘴欠，眼看着就将这“大灯泡”哄上去了，没事提老爷子干嘛，看来做人真不能太实在。虽知再说也是无用，他仍然有些不死心的道：“你就不怕你大姐吃亏？”
当一个人对某件事想不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问题，可是一旦想通了，所有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程志远对这话题仍然有点别扭，但是既然想通了，也就没刚才那么介意了，一脸轻松的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大姐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我算是想通了，不管她和屠飞将来是什么结果，总算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可以有第二次、有第三次……找对象嘛，有几个能一次就成功的？我大姐对我那么好，就连她精心打造的俱乐部都送给了我，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人，我怎么可以反对？怎么能去破坏……”说到这里，他忽然醒悟过来，大姐多半是想随屠飞去南方，才会如此突然的将俱乐部送给自己。
王振军恼道：“原来你小子是被你大姐用俱乐部收买了，真可耻……”
程志远也不介意，呵呵笑道：“我的一切都是大姐给的，就算被收买，也不关这间俱乐部的事。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大不了我陪你回去见你家老爷子，证明你今晚如何如何的想力挽狂澜，只是屠飞是头倔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也不能怪你，对吧。”
王振军听他用自己刚才形容屠飞的话，反过来安慰自己，不由哭笑不得，却又无言以对，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程志远现在倒担心王振军不死心，会独自去骚扰大姐和屠飞，便又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大姐也是今天刚从香港回来，瞧他俩刚才的样子，肯定在香港就开始了。咱们现在担心已经晚了，还是跟我喝酒去吧。”王振军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程志远道：“我骗你干啥，你可以去查出入境记录，这对你来说又不难。”
王振军上前在程志远胸前猛锤了一拳，哈哈笑道：“他奶奶的，你怎么不早说，这对狗男女肯定在香港就好上了，哈哈哈，那就没我什么责任了。难怪这小子哪儿也不去，带我们来这里，原来是和你大姐约好在此幽会的，一定是这样。”
程志远捂着胸口，不悦道：“你积点口德行不行，那是我大姐，什么狗男女……”
王振军搂着他肩膀，笑道：“行行，他们是鸳鸯、蝴蝶、牛郎织女。走走，喝酒去，老子要压压惊，他们风流快活，害老子担惊受怕，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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