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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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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颜从昨日便憋着一股气,等的便是今日这一刻,她扑通一下跪在父亲跟前,泪眼朦胧的仰望着甄仲秋,“父亲,明明是她指使婢女打了我的奶娘,还纵容下人打我,要不是姐姐和冯管家及时赶到,颜儿都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事……”哽咽着说完,盈盈的泪水已经挂在眼角,却强忍着不掉下来,她本就生得娇丽美艳,这倔强又委屈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叫人见了不住生出万般的不忍心。

    甄榛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断,果然是那毒妇的女儿,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扮可怜,这小模样,不知能骗过多少人的眼睛。

    想必,她所谓的父亲也在其中吧。

    甄榛也不说话,直到甄颜哭诉完,才冷笑一声,“人不犯我,我自不会犯人。陈奶娘不过是个贱婢,我想打便打!而你,倘若我真的打了你,那定是你有该打的理由。”

    这话太直白,也太狂妄,以至于座上的贾氏与甄容都受到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甄颜张着嘴,一时也忘了抽泣。

    “你若是想说我能打陈奶娘,而你就能打死我的婢女,那倒是可以,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那么做,那你也仔细着陈奶娘别落到我的手里,不然我会加倍换回去,还有就是秀秀并没有卖身给我,所以不算是相府的人,你想打她的主意没那么简单。”

    “放肆!”甄仲秋一声怒喝,将茶碗重重的甩在桌案上,俊雅的脸孔因怒气而微微扭曲。

    而彼时,贾氏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涂满丹蔻的十指紧紧的拽着丝帕,眸底深处闪烁着不易觉察的寒光,而一旁的甄颜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全身因为震怒而颤抖起来,但因她眼泪盈眶,反而显得弱不禁风,惹人心怜。

    甄榛丝毫不惧,转头凝望着自己的父亲,神情倔强,无惧与其对视,“同样是女儿,她可以肆意欺压我,为何我不能有所反击?父亲这样就说我放肆,难道我真如底下那些人说的,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一字一句,全是质问,语声缓缓而沉然。

    那些人本来是污蔑她的母亲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也因此失了宠,最后以讹传讹,演变成相府二小姐不是丞相亲生,她当然知道这些话是假的,原因不为其他,只因她长得有六七分像丞相大人,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激怒父亲罢了。

    这里都是贾氏的人,说道理是说不清楚的,只有转移父亲的注意力,将这件事就此揭过,日后的事,日后再作打算。

    “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话无疑是在质疑甄仲秋的权威,甄仲秋拍案而起,气得脸色铁青,直喘着粗气,显然是气坏了。

    “老爷……”贾氏顾不上其他,连忙站起来给甄仲秋顺气,柔声细语的安慰他,“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凡事都好说。”眸光一转,落到甄榛身上,“榛儿,我知道你怨我,但你也不能这样气你的父亲,秀风院的事情是颜儿任性,昨晚我本想与你好好说这事,就算你不承认我这个娘,但你始终都是相府二小姐,我又怎么会委屈了你?没想到你……”后面的话用一声叹息替代,似乎万般无奈道不尽。可这番话连消带打,看起来是在为甄榛开解,实际却是在谴责甄榛不识礼仪教养,仗着自己的身份不尊重她这个夫人,这分明是在父女两人之间的关系火上浇油。

    甄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冷然:“榛儿自十二岁起便没有爹娘教养,在外头野惯了,岂能比得上夫人膝下的双姝?”

    “榛儿,你少说一句吧。”眼见父亲的脸色越见阴沉,甄容连忙劝住她。

    甄仲秋额头青筋直跳,脸色阴沉得吓人,连道了三声“好”,“你是怪我没有好好管教你是不是?那我今天就好好管教管教!”说话间操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要打向甄榛。

    “老爷!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父亲!父亲莫要生气了!榛儿是无心的!”

    “榛儿,你快劝劝父亲呀!”

    贾氏母女手忙脚乱的劝阻,唯独甄榛仿佛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着。

    晨间的阳光透过菱窗,破碎的斜射进来,漫漫的撒了她一身,渡了一身温暖的金黄,可她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咳咳……”甄仲秋气不过,剧烈的咳嗽起来,被贾氏母亲扶到椅子上坐下,许久缓不过气来。

    甄颜泪眼汪汪的扑过去,连连跟甄仲秋道歉,责怪自己太任性,让父亲操心了。

    甄榛始终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也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甄仲秋总算是平息下来,俊雅的脸庞上渲染着两片潮红,竟生出了一丝脆弱。他喘着气,睨着跪在地上的甄榛,“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以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你是我女儿!我受不起!”

    “父亲……”甄容想说些什么,却被贾氏一个眼神止住。

    甄榛又拜了一下,“榛儿告退。”

    话毕便起身而去,心理随即松了一口气。

    父亲没有当面提出惩罚,那么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她与秀秀直接回了秀风院。

    进了屋子,秀秀大大的吐了口气,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我的小姐,你刚才真是吓死人了。”犹自后怕的拍着胸口,脸色真的有些苍白。

    早年与甄榛四处疯玩,杀人抢劫的事见得不少,但那都是靠实力说话,直来直往的,哪里见过这大宅门里心肠绕九弯的争斗?憋屈不说,还忒恐怖。

    不行,等报仇之后,一定要让小姐早点离开这鬼地方,这么呆下去非要短命不可。

    甄榛满心的抑郁,在看到秀秀那小模样后,不由笑起来,“你若是想离开,现在还可以。”

    秀秀一听,这哪行啊?立时正了色,义正言辞道:“不走!要是我走了,小姐岂不是一个人在这豺狼虎穴里了?我秀秀不是这种人!”

    还真把自己当成那么回事儿了。

    甄榛抿唇而笑,秀秀于她而言,也确实十分重要,只是看到她这身负使命的模样,就忍不住有些想笑,同时,心底也是一阵温暖。

    “不用担心,我这叫做虚实相生,不能让她们讨便宜是自然,她们最担心的,也莫过于我与父亲的关系。”甄榛微微苦笑,“其实,我与父亲,本来也是这样的关系,从来不曾有过指望,这么做,也好叫她们安心。”

    “小姐……”看到她这般落寞的样子,秀秀心底一阵酸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转眼却见自家小姐已经一扫郁色,她秀丽的眉目间泛起一抹怀念与伤感,“走,随我去祭奠母亲。”

    甄榛的母亲韩氏,是甄仲秋的第一个妻子,也是正房原配,出自书香门第世家,父亲乃大齐赫赫有名的鸿儒韩太傅,是当朝圣上宣帝的启蒙导师,后又教导过宣帝膝下的诸位皇子,地位显赫。当年,韩氏为了嫁给新科状元甄仲秋,不惜与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没想到的是,随着甄仲秋平步青云,恩爱不过一年,甄仲秋在一次伴驾秋猎后,便带了如今的夫人贾氏回来,而贾氏在当年就生下了相府大小姐,甄容。

    从此,韩氏失宠。

    在甄榛十二岁的那年,韩氏因一场重病,凄惨死去,而甄榛这个二小姐因自幼体弱多病,远走南方修养。

    而宫女出身的贾氏,在生了三小姐甄颜,韩氏病死三年之后,终于被甄仲秋扶正,坐上堂堂正正的丞相夫人之位。

    这些年来,虽然贾氏在众贵人之间多有走动,拉拢到不少人心,然而说起相府夫人,却总有人只认韩氏一人,对于甄榛远走南方,许多人认为这是贾氏怕甄榛的存在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才借口将甄榛逼走。

    自然,这些心思都只是暗地里传传,当着面的时候,大伙都会一团和气的叫贾氏一声丞相夫人。

    甄榛虽然一直在南方,但对于燕京的事情一直都在关注着,虽无法全然掌握,但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其实,她早些时候就接到过甄仲秋催她回京的家书,却选择在这时候回来,便是认为时机已经到了。

    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让人去知会了冯家管一声,便着人派了马车,带着东西,直往城中最大的寺庙大明寺去。

    因为不是什么节日,寺庙里略显冷清一些。

    拜祭过自己的母亲,找来寺里的小沙弥,旁敲侧击的一问,得知今日有个贵客在后堂礼佛,甄榛心下一定。

    曾经,她的母亲不管多么抑郁凄苦,在这些天都会来这里礼佛,从来不会失约。

    而那贵客,也如同她的母亲一样。

    谢过小沙弥,甄榛佯作身子不适,让小沙弥找个禅房,容她休息片刻,秀秀暗中使了个眼色,跟着她一起进入禅房——

    有人在跟踪她们。

    换了身装扮,甄榛自窗口飞身而出,看到假山边上躲着两个人,她冷冷一笑,敏捷的闪身而过,迅速的隐入一片高墙之中。

    在一座院落前,甄榛停下了脚步。

    院子里外了无一人,疏密遍布的青竹一片苍翠,更是平添了几分静谧,不似有人的样子。但她知道,这只是表面而已,是以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观察着里面敞开的门窗,无声的等待着。

    约莫过了两刻钟,屋子里走出一个身着青衣的老妇人,五六十岁的模样,眉目温和慈祥,不经意的眼风却带着无形的犀利与威严,老妇人手里端着茶具,十分的小心翼翼,脚下不带一点声响,显然是不想打扰到里面的人。

    这时,甄榛急忙走出来,却在距离一大段距离的时候又停下来,愣愣的站在原地,紧抱着怀里的东西,哽着声音喊道:“李嬷嬷……”

    老妇人听到这声,抬头一看,在看清楚甄榛容貌的同时,手里的茶具几乎要拿不稳,可她没有马上喊出甄榛的名字,而是确定般的又盯着甄榛看了一会儿,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才失声道:“甄二小姐!”

    甄榛用力的点头,快步走过去,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李嬷嬷,是我,多年不见,你还好吗?”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害怕被谁听到,在见到李嬷嬷之后,虽然十分动容,依旧没忘左右顾盼,似乎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行踪。

    到底是宫里的人精,见她这般模样出现在这里,李嬷嬷立时觉察到事情的不妥,马上拉着她走进院子里的一个房间,免得让闲人看到而徒增麻烦。

    甄榛紧跟着李嬷嬷的脚步,然而看到李嬷嬷仔细的打量着自己,她知道李嬷嬷对她的出现意外又惊疑,勉力的想露出一个笑容,显得十分勉强。

    见她如此强颜欢笑,李嬷嬷观看许久,精光内敛的眼中松懈了许多,被一层疼惜所遮蔽:“甄二小姐长大了。”

    甄榛暖暖一笑,“嬷嬷却不见半点改变。”

    李嬷嬷笑了,“老了,倒是二小姐越来越水灵了。”她看着甄榛,话锋突然一转,“二小姐离开这么多年,想是受了许多苦,只可惜韩夫人走得早,不然二小姐……”

    听到自己的母亲,甄榛秀丽的眉宇间遮上一层伤感:“那般光景,母亲早些走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恨我当时年幼,不能保护自己的母亲。”咬着牙说完,双手紧紧握起来,紧到可以听到骨骼相错的声音。

    “往事已逝,二小姐不必太过介怀,如今最重要的,还得看往后如何。”

    甄榛叹了口气,无力的笑了笑,“嬷嬷说的是。”顿了顿又关切道:“我记得嬷嬷以前腿脚受了寒,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李嬷嬷无奈叹道:“难为二小姐还记得,老奴这毛病落下这么多年,怕是治不好了,得过一天是一天吧。”

    闻言,甄榛从袖带里拿出一方锦帕抱着的东西,递给李嬷嬷,“我在南方的时候,无意间寻得一个偏方,说是对老寒腿极有作用,嬷嬷不妨试一试。”

    李嬷嬷接过东西,展开一看,立时有些震动。俗话说久病成医,她多年来受病痛困扰,自然而然也懂得一些医理,甄榛给她这个药方,虽不曾用过,可她细细一琢磨,便觉得精妙无比。

    这么多年过去,若不是有心留意,又怎么会刚好注意到这治老寒腿的偏方呢?李嬷嬷见过不少有心的人,但像甄榛这样体贴人的,却少之又少。

    再看向甄榛的目光,又多了些许暖意与柔和。

    收起药方,李嬷嬷感叹道:“二小姐有心了,往后有什么事要用到老奴的,二小姐说一声,老奴莫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