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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的瑞士金表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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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报卖报,国共两党在南昌发生军事冲突,南昌事件引国人关注……”

    “卖茶叶蛋勒,上好得茶叶蛋。”

    “招募去美国的劳工,想去国外发财快来。”

    “倒夜香了,倒夜香了。”

    “黄包车,黄包车。”

    “侬个小瘪三。”

    ……

    不过是猛然一个回头,时间从2017年跨越到民国时代,看着大街上吵闹的人群,杨帆有些发懵。

    他倒不会弱智到以为拍电影,这种把整个城市都作为影城的地方,中国的电影事业,还没有这样的气魄。

    在街头走了大半个小时,带着好奇,探究,走过一段段大街小巷,那种浓浓的民国风,铺面而来。

    留着短发穿着蓝衫连衣裙的女学生,长袍马褂的底层民众,中山装的新派学者,身着旗袍的女士,拄拐带圆顶帽的洋人,构成一副畸形繁荣的画卷。

    还好今天因为要面试,杨帆穿得比较正式。西装领带,金边眼镜,让人误以为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这才断了一些歹徒的跟随。

    摸便口袋,手机一个,皮夹一个,皮甲内银行卡若干,自己一寸照片一张,人民币若干。

    支付宝微信有钱,可惜没有二维码套现。那么刷脸行吗?似乎可行。

    作为年轻男性,从不戴金银首饰。所以,现在没有吃饭钱。

    “黄包车,黄包车。”

    学着路边开屏的孔雀,招摇的大声叫唤,尽量把头抬高,靠着刷金装,坐上一辆黄包车内。

    “去最近的典当铺,要大,要有钱。”

    到了地方,拍拍车夫后背,直到他受宠若惊的回头,这才道:“在这里等一会,我还要让你载我一段。”

    车夫唯唯诺诺的点头应是,裂开发黄的牙齿,憨厚的笑着。

    当铺口,黑色当字旗帜招展,稀稀拉拉有人员进出,从穿着看着,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家。他暗暗叹息一声,若非活不下去,谁愿意把十成的东西当一两成。

    “老板,再给点,我这个可是家传的玉镯,你给二十个大洋,实在太少了。”

    “你当不当,不当就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当。”思考良久,那人还是同意了典当。

    这个时代,如果在大城市,不管是做苦力,还是工厂做工,收入一个月大约十几二十大洋。而普通大米,差不多4到5毛一斤,也就是干活一个月,可以赚两三百斤大米的钱。

    只要不是战乱之地,在繁华的大城市里,一个人管自己肚子,是能吃饱的,当然也就刚刚吃饱,如果家中人口多,劳动力少,上有老下有小,加上房租等开支,生存就很难了。

    终于轮到杨帆,对着两米高地窗口,他轻轻笑了。这个窗口之所以建设这么高,就涉及到心里学,让你感到高高在上,以震慑普通民众。

    卸下手腕上得金表,递上前:“这是我瑞士买得金表,当时买得时候三千英镑,你看能当多少。”

    这个表,是杨帆在高中的时候买得。因为那时候考试任务重,学校又不允许上课期间带手机,所以考试期间需要手表看时间。

    其实买得时候也就几百块钱,因为带习惯了,从来没处过故障,所以也一直带在身上。

    手表中间圆框带金边,表链也镶嵌金黄,最重要的是,有几个全字母铭牌,逼格之高,足够镇住小店掌柜。

    而且这个时代,主流怀表,对于手表,西方人士都没几个见过。

    将近五十岁的掌柜摘下眼镜,把手表放在眼前端详,又数次抬头打量杨帆。衣着不凡,气度井然,应是大家子弟。

    “先生准备当多少钱。”掌柜拿捏良久,吃不准价格,“是活当还是死当。”

    “活当。”为了留个念想,等以后有能力再赎回,只要支付一部分利息就好。“活当两千。”

    “不可能,最多三百。”掌柜想都不想,立即反驳。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五百大洋活当成交。杨帆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只知道这点钱以购买力来说,相当于十万人民币。

    提着将近十万现金的布袋,听着袋子里叮当作响的钱币声音,杨帆小市民的心态发作了,感觉周边满满都是恶意,每个人都再盯着自己的钱袋子。

    黄包车夫蹲坐在车子支撑竿上,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这是这个时代的代表人物,他穿着灰褐色长袍,虽然浆洗地泛白却又有两处补丁。因为怕剃头花钱多留点板寸,因为休息不好只要坐下随时都能入睡。

    时而又会期待地抬头,看看是否有生意上门。

    他得年龄让人无从猜测,泛黄的面荣光,焦枯的短发,瘦弱的躯干,也许他不到三十岁,也许已经五十多了。

    再一次坐上黄包车,杨帆竟然少许感到安全。同时心底又有些茫然,有钱了,去哪呢。

    “先生,去哪?”黄包车缓缓地前进,车夫的声音打断了杨帆的思绪。

    “先不急,到路边小摊上吃个饭,我请你。”

    利用一些小小的语言技巧,在对方吃下第五碗馄饨时,杨帆已经套出了不少根底。

    这人叫秦大江,今年二十九岁,有个六岁的女儿,妻子在家给人洗衣服为生,一家三口住在城北胡同,老家是天津人。

    这几年京城一带直系奉系皖系军阀大混战,周边民不聊生,活得心惊胆战,通过杂七杂八的关系,转战到上海来谋生。

    上海这几年,除掉西部地区,算是比较和平的地方,一直到侵华战争开始,才会发生大乱。

    杨帆这时也觉得侥幸,他是苏州人士,离上海几十公里,听着侬来侬去得方言,七八成能听懂的。

    其实这个时代的上海,从开发到成立市政府,从一个小渔村到大城市,满打满算也就八十年,大部分人口都是移民,各种方言都有,本地语言也只是占一小片。

    直到1928年,上海才成立特别政府。这时间以前,不过是一些帮派的乱斗史和租借的权利分割史。

    “秦兄弟,你现在住得地方还有空房间吗?我今天才从西洋归来,本来想投奔亲戚,但是数年不联系,也不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现在我也确实没地方住。所以想着先找个地方将就几日。”

    因为和对方接触不多,杨帆半真半假的说了几句,如果真地可用,倒是可用花些钱让他跟着,反正任何人都不认识现在。

    秦大江用衣袖擦去油渍,难得吃饱,精神头十足,拍着胸部道:“我那边有的是空房子,房租也便宜,就是委屈了先生。”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这人生地步熟的,你算是我来上海认识的第一人。”

    杨帆先假意答应,想着到了地方再观察下环境,如果实在鱼龙混杂再换着。

    黄包车拉了大半小时,在一处阴暗的胡同口停下。跟随者秦大江的指引,穿过两个弄堂,来到一个两层的木质楼房。楼房中庭空旷,上下两层房间环绕庭院。

    “老秦,今天这么这么早下工。”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艳丽的旗袍,在二层栏杆出搔首弄姿,使劲对着杨帆眨媚眼。

    一声过后,小楼上下数户人家,窗户开出一条缝。天色刚有些灰暗,各个住客都早早进入了自己的小屋。

    透过一道道亮光,可以看见小楼内有男有女,也有阵阵小孩的哭闹声。

    杨帆暗暗点头,这里住得基本都是正经人家。

    “房东,我给你带新的访客来了。”秦大江扯开嗓门大叫,然后又有小女孩的声音:“爸爸,你回来拉。”

    “大江,今天这么早啊,天还没全黑啊。”

    “大江啊,晚饭吃了没,我家还多些锅盔。”

    吵吵闹闹一大堆,可以看出秦大江在这里人员不错。

    “你把这两份馄饨给你妻儿,我自己找房东谈谈。”把打包的东西递给他,又塞了一块大洋。

    来得路上,杨帆就询问过这里房租价格,基本五格大洋,日照多光线好得也就六块,也不怕被宰。

    通过好一番谈价还价,终于以七块大洋,加上半新的铺盖租下最好得朝阳房间。又拒绝了那寡妇房东的性暗示,杨帆才嘘了一口气,度过了穿越以来得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