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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画史者苍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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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闪雷鸣。

    暴雷击在水面上,激荡的电气云迅速铺开。一条青色巨蟒像是从天而降般,轰然出现,掀起的波浪冲击着岸边的灌木。

    还是藏龙谷,依然是雷雨天,可是地貌已经完全不同了。整个山谷都被茂密的植被所覆盖,原先的湖泊位置变成了一条水流缓慢的大河。

    巨蟒在河水里再次立起身体,合上巨口仰头向天,脖子蠕动几下,一个人形鼓起顺着颈部滑了下去。谁料刚过咽部,人形食物竟然不再往下滑了。

    巨蟒用力吞咽了几次还是难以下咽,不禁烦躁起来,使劲甩动巨大的头颅,大口不停的开合,完全没有注意到嘴边缠了一根绳子拖住了食物。

    “龙……神……啊……”

    就在它折腾时,旁边传来一阵充满惧意的欢呼声。

    巨蟒低头去看,发现不远处的岸边正跪着一群人类。

    这些人类全都半`裸`着身子,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短裙,个个蓬头垢面,脸上画着白色条纹。

    “伟大的龙神,你终于听到我们的呼唤了!”跪在人群最前面的一个瘦小老头用一种奇怪的语言高呼。

    这老头身材干瘪,面如狐鼠,头戴一顶比他上半截身子还高的华丽羽冠,手里拄着根镶着硕大绿宝石的森白骨杖,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同伴之中异常显眼。

    看到‘龙神’的目光似乎对准了他,鼠脸老头激动的高举骨杖,拖长声音呼道:“龙神啊,你的子民、虔诚的龙泽人--也就是我们--遇到了难题,想要寻求你的……”

    “嗬!”巨蟒暴躁的张了张嘴,红信子嘶嘶作响,目露凶光,戾气冲天,就算瞎子也能感觉到它的怒意。

    “呃!”鼠脸老头见‘龙神’如此模样,吓的不敢再说下去。

    他挺直的身体萎了下去,斜着眼睛对后边低声说道:“嗯,那个……你们谁过去告诉龙……”

    “呼啦啦。”脑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踩踏泥水的声音。

    老头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之人全部蹿到了十几步开外,立时僵在当场。

    看到众人已经做好了随时撒腿逃命的准备,他气的胡须直翘:“一群无胆贼鸟!逃命也不叫上你们的大巫师!”

    自称大巫师的老头急忙扶着骨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正要追随大部队而去,忽然看到身边还有一个人跪着。

    “咦?”他很是意外,不由停下来脚步,看是何人。

    只见这人面容清秀,身子瘦弱,乱糟糟的长头发上插着两根五彩斑斓的稚鸡尾,胸口有两个鸡蛋大的凸起。原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小笋,是你啊。”大巫师认出来这人,忙道:“龙神发脾气了,很危险,赶紧走!”

    说着便要走,谁料那小笋一下抓住他的手说道:“大巫师,龙神好不容易才现身一次,不能就这样走了。”

    “啊呀,你没看到它的样子吗?这个时候去找它就是送死啊!”大巫师焦急万分的甩着手臂说道。

    可是那小笋却牢牢抓住不放,大声说道:“我去!”

    “嗯?”大巫师一愣,盯着小笋考虑了一会,正色问道:“你可想好了,龙神现在不高兴,很可能会吃了你。”

    小笋目光坚定的说道:“大巫师,我是龙神庙的祭祀,侍奉龙神快十年了,龙神一定能认出我,它不会伤害我的。”

    大巫师回头看了一眼越发暴躁的‘龙神’,犹豫一下,一跺脚说道:“好,你去吧!”

    他说完,从腰间麻绳上取下一团用芭蕉叶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交给了小笋,嘱咐道:“部落那件大事,全托给你了。”

    小笋没有出声,眼光闪烁的接过那团东西,看着不远处的骇人巨蟒,一咬牙便迈步走了过去。

    巨蟒此刻十分难受,正在水里打滚,原本清澈的水面都被搅成了泥浆池。

    小笋艰难的走近岸边,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说道:“龙、龙神,你不会伤害我,是吗?”

    巨蟒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处理自己的糟心事。它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喉咙上,并没有把一个弱小人类当回事。

    小笋见巨蟒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不禁胆气大增,跪了下来高声叫道:“伟大的龙神啊,我是龙泽部落龙神庙的祭祀,专门侍奉您的祭祀,人都称呼我‘小龙女’。我需要您的帮助!”

    她的‘龙神’立在水面上,嘴角拖着半截绳子,咽喉里堵着食物,狂躁的张了张嘴。

    见到龙神这个动作,这位小龙女愈发激动:“龙神,你是在问我需要什么帮助吗?”

    龙神又闭上了嘴,巨大的头颅点了两下。

    “哗!”

    远处的土著人见状都欢呼起来,小龙女也激动的泪流满面。

    “小笋,快告诉龙神我们的请求!”大巫师挥着骨杖大叫。

    只见那小龙女表情冷漠的回头看了一眼,忽地变成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大声哭诉道:“伟大的龙神啊!您的最虔诚的祭祀,我,小龙女,是部落里最丑的女人!”

    “呜呜,没错,最丑的!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和我交`合。我已经十七岁了,我的土地正是肥沃之时,却长久得不到滋润,再拖下去便要干涸了!”

    “!!!???”后边的土著人都定格了。

    “哇哇哇。”她伤心欲绝的哭诉完,抹了抹眼泪,高高举起手里包裹对龙神说道:“龙神啊,这是我们历经千难万险才为你采集到的贡品,是你最爱吃的血兰,我把它献给你,求你实现我的愿望。”

    说着就把包裹投向了‘龙神’,‘龙神’正张着大嘴,见有东西飞来,条件反射的一口吞了下去。

    小龙女见‘龙神’收下了她的贡品,雀跃道:“龙神答应我啦!”

    “喂,你在干什么?不要在龙神面前说你的丑事,快说正事!”大巫师怒了,挥舞骨杖大声呵斥。

    “无所不能的龙神啊,我的愿望是……”小龙女没理会,开始对龙神许愿,一众土著人都竖起耳朵紧张的聆听着。

    只见她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面目扭曲的对着龙神尖叫道:“请赐予我……”

    “一个精壮的男人吧!”

    “啊!”土著人全倒在地上。

    “赐给我一个精壮的男人!”在女人癫狂的叫喊声中,‘龙神’安静了下来,脖子越鼓越大。

    “呕!”它猛地一张巨口,就见一个东西飞了出来,喷了老远,正好落在小龙女身边。

    小龙女见状大喜,忙爬过去一看,就见一团黏液中包裹着一个赤`裸着身子的精壮男人!

    “男!人!”她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男人!男人!男人!哈哈哈,我小笋也有男人了!还是这么白皙娇嫩的一个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发狂一般跳了会,这才想起来感谢‘龙神’,急忙又对‘龙神’跪了下来,使劲磕了几个响头,不住声的叫道:“谢谢龙神!谢谢龙神!”

    ‘龙神’脖子动了动,‘噗’地又吐出一个人来,小龙女一愣,娇羞的扭捏道:“人家……人家要一个男人就够了嘛。”

    “不过……两个更好!”她兴冲冲的跑过去一看,却呸呸呸的连声直吐,远离了第二个男人,对‘龙神’抱怨道:“我小笋再缺男人也不会找毛野人交`合,龙神你搞错了!”

    ‘龙神’吐出了卡喉咙的讨厌东西,心情愉快,一时也无再进食的欲望,懒洋洋的瞅了这个渺小的人类一眼,一扭头扎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小龙女伏在湖边磕头如捣蒜送走龙神,看着地上的裸`男,吸溜着口水说道:“你是龙神赐给我的精壮男人,嗯,就叫你龙精吧。”